管家帶路。
容九他們又再次見到了江厚德,江厚德的房間裡,此時這個狼狽的家主還未休息,江夫人正在給他喂藥,看到容九過來,江夫人輕輕拭了拭眼眶的淚,笑著說:“阿九姑娘來了。”
容九說:“夫人這是又哭過了。”
江茵茵在旁邊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娘,父親大人能保住一命,已經是慶幸,您就不要難過了。”
“是,我知道。”隻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著又是另外一回事。誰能想到半月不見,丈夫就變成這副模樣。
江夫人說著又是垂淚。
容九看不過去了,這哭哭啼啼的一整夜還得了,她走到了江厚德身旁,道:“家主,得罪了。”江厚德看不見的雙眼往容九這兒偏了偏方向,又點了下頭。
眾人不明所以。
就看著容九抬手在他頭上一陣摸索,手間靈力之光閃爍,一枚金針被她慢慢地取了出來,隨著金針的出現。眾人瞧著眼前的江厚德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皮膚微微鼓了起來,雖然仍還是皮肉包骨的模樣,但也從八九十歲變成了五六十。
這變化叫眾人吃驚不已。
關力跟若靈更是震驚。
江厚德一下子年輕了二十多歲的震撼太強烈了,眾人忍不住看向容九手中的那枚金針,那是什麼戲法?
容九笑著收起了金針,“一點小手段,雖然江家主現在也很慘,但還是沒有剛才的視覺衝擊來得強烈,也更容易令人相信,畢竟少費了很多口水。”
“!!!”眾人聽到這話,一個個皆目瞪口呆,敢情之前在前廳,江厚德跟她是在演戲!!
江厚德現在的神色狀態都比之前好了不少,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說話也不會再斷斷續續,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聽力卻因此敏感了不少,循著容九的聲音看著她的方向說,“這一招確實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也是我答應的。”
“父親。”
“德哥……”
江茵茵母女兩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厚德,江夫人終於忍不住,伏在江厚德膝前低聲啜泣,悲傷的哭聲叫人覺得心酸。
若靈跟關力在一旁看著。
容九等他們哭得差不多了,出聲說:“團聚的事不妨再等等,有些事情還需要江大人解釋一下前因後果,剛才那批人來得匆忙,也沒時間給你我說清楚這些事,現在應該是有了吧。”
容九說完自己拉著凳子坐下來。
她站久了也腳酸。
回頭一看,發現白淩回來了,他背著手漫不經心地進了屋,向容九解釋了剛才的去向,“去解決了幾個鼠輩。”
關力跟若靈兩個人背脊汗毛立起。
總覺得這幾個鼠輩很有可能是梁小琴派來的。
白淩似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唇角微揚,笑得無辜又天真,“我殺了。”
兩人默默地低下頭,當作沒聽見。
江厚德拍了拍夫人的背,隨後看向四周,也不知道他看向哪裡,管家忙出聲表示了自己的方位,說:“大人。”
江厚德道:“先送夫人跟小姐回去。你們先回屋,我們有正事商量。”江厚德對著夫人輕聲細語的說道,溫柔的模樣與外間相傳的江家主極不相同。
“說起這江家一門有件事我一直佩服得很,他們一族幾代家主一直秉持著一個原則,就是娶妻隻娶一位,從不納妾與收房。就是子嗣再薄弱,他們寧願從旁支裡抱一個孩子過來收養也從不破例,後宅裡乾乾淨淨。不僅男的如此,連出嫁的江家女在婚前也都會與夫君協商好的夫妻一對,但凡有反悔的,都自己主動休了回江家,這江家也跟沒發生這事一樣,依然將她們當未嫁的大小姐對待,像江淑嫻大小姐就是。”
關力在一旁小聲敬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