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已經習慣蘇紹光的開玩笑,“還好,隻是老前輩體內的蠱蟲剛剛取出,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
“誒,那和尚也不錯,他這一念經,我就昏昏欲睡,等醒來,這蠱蟲都沒了。”
容九哭笑不得,“他那是淨化咒。”
“不過那和尚心事重重,不會有什麼事吧。”蘇紹光跟容九的聊天就不在一條線上,不過容九也能接上,“他沒事,等過兩天,回了南豐國便好了。”
“你們要走?”
出聲的是莊書。
容九聞聲看向他,點頭道:“是的,莊老前輩,角鬥大賽還在進行,煉藥師公會與地下聯盟都在邀請名單的行列,會一同見證十強的誕生,所以我們要前去參加。”而她失蹤了這麼久,也該回去定一下人心。
這件事莊書等人也知道,不僅容九他們要出麵,就連這一次武者公會的神秘會長也會現身,莊書沉吟半晌,出聲道:“這一次,我們跟你一塊去吧。”
此言一出,蘇綏跟莊予正都是一怔。
蘇紹光笑了聲,“去好,去好。熱鬨。”
容九本想勸說,可對上莊書跟蘇紹光的目光便明白過來,他們是擔心在南豐國的三位神殿長老。
據說那三位長老都是修為最低的也是七品天玄,不似當初的路加,是剛剛突破沒多久的二品,一旦打起來,一品階之間的差距,都是天與地的差彆,屆時,就是他們所有人都一起上,都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更彆說,他們為了要她的命,還一次來了三位。
“前輩……”
“小蘇他們已經跟我們說了,老一輩的這些家夥們,就讓我們這些來解決吧。”莊書溫和的說。
容九抿了抿唇,“可你們身上的傷……”
蘇紹光在一旁笑道:“彆擔心,我們就是坐鎮,看到我們在,那幾個老家夥也有些顧慮,不敢隨意亂來。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老家夥還要活著抱孫子呢。”
蘇綏那邊臉都漲紅了。
容九唇角一抿,淡定地道:“你們不介意孫子他爹姓白吧。”
眾人劇烈地咳了起來。
蘇紹光咧了咧嘴,笑得有些無奈。
這丫頭還真是水火不進啊。
乖孫子,幫不了你了。
蘇綏連連扶著額頭,爺爺,就拜托你彆添亂了。他們隻是朋友!
容九出門時,蘇綏也追了出來,想要解釋一聲,容九明白地回過頭,輕笑道:“想說什麼?”
蘇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剛才……”
容九失笑道:“蘇前輩就是開個玩笑,你們不必當真。我也沒當真。”
蘇綏鬆了口氣,“那就好,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容九跟風兮兮對戰時,也被打傷過。
但那一掌,容九自己都沒記住,聞聲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道,“沒事,隻是輕傷,倒是你的傷勢,我已經給你開了養元的藥方,等回了南豐國再給你配些丹藥,到時候再調養段時間,至於裡斯陽……”容九眼底閃過冷芒,“等著,我幫你報仇。”
蘇綏失笑一聲,“哪能要你。”
“怎麼不能,我們是朋友。”
蘇綏聞聲拒絕的話繞在唇邊吞了下去,咧了咧嘴,燦爛地笑道:“好。我等你幫我報仇。”
兩人擊掌,發出清脆的響聲。
容九笑著向他告辭。
莊予正從彆處出來,看著蘇綏盯著自己的手掌出神,拍了下他的肩膀,蘇綏無奈地道:“爺爺真愛多管閒事。”
掌間緩慢地收起,也收起了那一分殘留的溫度,有些緣分,隻要經曆便已經是美好了,對上莊予正看明白一切的眼神,蘇綏笑著拍回他的肩膀,“這一回,總算沒有後顧之憂了。”
落木城的威脅一解除,那麼誰也不能再阻止他們複仇。
光明神殿。
……
在莊予正與蘇綏一同苦修,準備突破這最後一道門檻好突破天玄時,容九則為了給每一家的族長與長老們解除蠱蟲而忙得腳不沾地。
勿僧的淨化咒是極佳的麻醉藥,隻要有他在,容九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蠱蟲所在,將之挑出。
可就算速度再快,容九也隻有一個人,中蠱的人卻有數千。而他人因沒有母蠱引動,想要取蠱要多受許多麻煩,為了能快捷又順利地將蠱蟲取出來,避免節外生枝,便隻能靠容九一個人來。
她自那一天起,便沒有再閉眼歇過,手中也是一刻未停,等第兩千零九位中蠱者的蠱蟲被取出來時,容九的手便在顫抖。
白淩在一旁眉頭緊擰。
容九將手掌藏起來,虛弱地笑了笑,“沒事。”然而人一站起來,便倒了下去。
白淩一把將她抓住,抱在了懷裡,快步離開了大廳,一屋子人噤若寒蟬,無人敢說話,隻因白淩的神色太過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