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年剛入的公會。”這掌櫃扯開嘴角蒼白的笑,可手卻在臉上摸,摸了許久,撕出了一個人皮麵具。
露出來的容貌,隻有二十多歲。
容九跟白淩都是一怔。
就看撕開的人皮麵具,男子露出來的容貌隻有二十多歲,十分年輕,與年輕的婦人年紀相近,看起來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而小婦人伏在他懷裡,哽聲哭著。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這個小婦人險些崩潰,小姑娘也撲到了男子的懷裡,哭著喊道:“爹爹。”
年輕的掌櫃抱著妻女,虛弱地笑著說:“為了便於行事,我就換了一張臉,這是我媳婦孩子。快,見過會長大人。”
“會長大人。”
年輕的婦人帶著孩子跟著喚道。
容九抿了抿唇,蹲下身,看向他的傷口,道,“我先幫你看看傷口,剩下的事等會再說。”
小掌櫃卻搖頭,“會長大人,我的傷勢無所謂,隻是有些事,我必須要告訴您,但是……”小掌櫃虛弱地咳嗽著,“這地方不能久留,咱們得快點離開此地。”
容九看向白淩,見他點頭,容九便出手止了掌櫃的血,隨後白淩幫忙,將人背著離開,而她帶著小掌櫃的妻女,一同離開藥堂,走時,那小掌櫃說,“大人,不要留下蹤跡。”
容九聽出來了。
這是擔心有人跟蹤。
白淩見狀撕開空間,說道:“走吧。”
掌櫃愣了愣。
而白淩已經先走在了前麵,一行人步入空間離開了,彆說是腳步,便是氣味也消散在了這附近。
但容九也知道,這不過是一時的,一旦雲城落入了明昊的手裡,他們想要找到自己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白淩帶著他們在空間穿行,在一盞茶之後,才回的客棧。
容玉清跟沈霖軒正在照顧李湘思他們,見到他們從空間撕裂口出來,還背著重傷的小掌櫃,皆是微微變色。
流域坐在屋頂上發呆,卻也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他掌心裡拋著石頭,漫不經心地問:“這又是從哪裡打了一架。”
容九道:“等會再說,我們可能又要換地方了。”
聽到聲音,流域從屋頂翻身一躍,輕鬆落地,“又要逃?”
容九:“……”
但她也誠實地點頭,流域輕飄飄地走開,“那你又要逃到哪裡去,想想這大陸,還有哪裡可以讓你逃的。”
聲音幽幽傳開,卻叫院子裡的幾人心頭都是一沉。
容玉清蹙著眉頭盯著流域離開的背影,這個人不氣彆人兩句就渾身不舒服。
這時,白淩已經將人送進了房間,小掌櫃的傷勢極重,那一拳頭貫穿了他的胸膛,五臟六腑受損嚴重,若不是他以玄力護著自己這一口氣,根本撐不到現在,可他似乎還有心願未了,一直吊著最後一口氣。
而容九為了穩住這口氣,也不讓他說出雲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