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他死了。”
不,他不會的。
流域將手掌貼在他的胸膛,不會死的,不會,這個念頭不斷地轉動在靈海,以至於掌間的血都在慢慢地逆流。
流域感覺到衣裳下的體溫,他眼底閃過了驚喜,瘋狂地力量湧進了司天韻的身體。流域開始抓住那一縷一閃而逝的生機!
血色的力量衝進了司天韻的體內,將少年雪白的肌膚變得更加紅潤。
而氣息,也在一點點歸順。
“渡命術。”
明昊臉色驟變,“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一招!”
“滾開!”
明昊疾步上前便要推開流域,然而少年一聲爆喝,血色的氣息直湧而來,隔開了明昊,等明昊再看,眼前已經不見了他們兩兄弟的身影。
流域抱著司天韻跑了。
逃進了荒山裡,冰天雪地內,他不斷地燃燒自己的血,將靈力轉給司天韻。而自己在寒冬裡,瑟瑟發抖。
他並不懂得如何用靈力取暖,隻曉得一點點的靈力都可能救回司天韻的命,所以他拚儘一切。
直到連他自己也倒下。
等老長老再找到他們兄弟的時候,本來命在旦夕的司天韻卻麵色紅潤,而流域則險些凍死在雪地裡。
神殿的老長老是個心善的人,因同情兩兄弟的遭遇,所以隻將明昊要的流域帶走,隱瞞了司天韻的存在,將他藏身在了山洞內。
而回到了光明神殿的流域則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還落了一個懼寒的毛病,隻要一到冰天雪地,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虛弱,甚至昏迷。
但他還是以殿主之子,司子淵的身份回到了光明神殿。
然而關於司子淵是春花樓長老奴侍一事,在神殿內部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即便明昊已經下令處死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可流域還是偶爾知道了,自那以後,他改名,不再叫司子淵,而是流域。
而記憶裡,一直都是司天韻拋棄他。
所以他恨自己這個哥哥。
所有的誤會,也是在錯亂的記憶開始,而此時,已經是糾正的時候了。他一直以為的記憶,不是真的。
當記憶歸來,幻境褪去,一切歸於現實的時候。
流域停下了手。
司天韻的掌心也頓住了。
他看向了流域,流域也在瞧著他。
有些事,隻有親自經曆過的人才知道。而幻境,帶著他們重新走了一遭,雖然經曆了痛苦,挖開了血淋淋的傷口。
可卻也是治愈的最佳時機。
司天韻收回了掌心,聲音顫抖,“你是因為自責?”
流域躲開了司天韻的目光,腳下頻頻後退,甚至轉身就想跑,司天韻兩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喝道:“因為自責而得的心魔?”
流域推開他,“關你什麼事。”
可這一掌推開,卻是碰觸到了滿手的血腥,流域怔住,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跟司天韻的胸膛。
是自己動的手。
“你不會躲?”流域抬眼問。
司天韻咳了一聲,聲音無奈卻染笑,“你那麼厲害,我怎麼躲得開。”
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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