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
史雨信冷聲問。
其他人聞聲忙低下頭,不敢笑。
現在這位的身份可是新老大眼前的第一紅人,惹不起,也不敢惹。
身後這一動靜惹得冷竹用力地豎起掌,打斷了眾人的話,不悅地看了一眼說話的史雨信。
史雨信見狀不敢再多說,他已經看到有人過來了。攀過這一座冷竹口中的“小山”,史雨信眼中的“一線峰”,他們就看到了一座淺灘。這座淺灘很小,小到連最小的雲船都沒法停靠,隻能擱淺在近海。
人站在那兒,海水不過齊腰,船隻根本無法靠近。
所以一眼望去,並沒有看到雲船停靠,一片坦蕩的視野,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在距離淺灘幾百米的距離,有一些黑點正在靠近。
“是人。”
史雨信往外探了探身子。
冷竹眉頭一皺,抓住了他,“彆太出去。”
史雨信退了回來,仔細地盯了很久,吃驚地道:“他們還真的過來了。”而且還是遊過來的,從他們身後數百米的海域內所見仍舊沒有雲船,可見這些人是從更遠的地方過來的,甚至是從……李戰天的船上。
“這膽子……也太大了。”
這大海之中,可是有著最為凶猛的海獸,一個不慎,便會吸引海獸出手,一旦被咬傷或是出血,那更是一場災難。
可這些人居然敢這般橫渡過來,拿命在拚麼?
史雨信很是敬佩。
冷竹的臉色也很差,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李戰天會讓他們直接從雲船上下來,遊回來的這一段距離有多遠?
冷竹已經沒法去數。
但一個成年男人想要遊過這段距離,即便憑仗著高強的體力,那也要去掉半條命。這樣筋疲力儘的五百人上島還有什麼用處?
讓他們上來送死嗎?
李戰天到底想做什麼。
“會不會是計?”史雨信謹慎地問。
冷竹抿緊了唇,如果是計,那他們用生命為代價來鋪就這個計劃,未免也太狠了。
“他們之間有人受傷了。”一名兄弟指著幾人說道。
在這些人漸漸靠近淺海時,那淺藍色的海水被映出了一片紅色,之中有幾人在不停地流血,染紅了海水。
這些人上來的神色很驚慌,不時地回頭看向了身後,有一種終於擺脫了恐懼的緊繃感,有些人甚至來不及上淺灘就直接坐在了海水裡,雙目空洞。
但都被兄弟們拉起來了。
“是大山!”有一人指著人群裡穿灰衣的漢子說。
冷竹一眼就看了過去,果然見到了大山,他看起來十分疲憊,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灰敗與茫然,似乎在想著前路怎麼走。
這樣的大山是他們以前沒見過的。
“竹姐……我們還打嗎?”眾人忍不住問。
這種情況他們隻要直接衝下去,都是穩贏的。這些人之中沒有幾個能有戰鬥力,不說身上帶傷的,就是全須全尾還在的,那也已經沒了力氣。
他們上去,那就是一場屠殺。所以大家很猶豫,這些都是以前朝夕相處的兄弟,讓他們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下手,他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