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炙跟風池想，有生以來都不曾想象過的場麵，在今天居然見到了，還真是刷新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想想就是上一次大家聯手對付明昊時，那還是容九在之間牽的線。
如今卻是白淩自己上來與軒轅晟談合作。
這與天下紅雨也沒有什麼區彆。
可軒轅晟答應了，似乎是對此在意料之中，可又享受著這一份合作。在風池看來，軒轅晟那神情也是挺感慨的。
不過白淩居然在答應之後，又願意將主控權交給他，這才是風池無法理解的事。
“為什麼？”
尋了個軒轅晟不在的功夫，風池問。以白淩的能力，便是單獨領導這一支軍隊也不在話下，可他卻轉手讓出了主權。
讓軒轅晟將島上這一批殘兵給編製成軍，統一管理。若是這一支軍隊能夠在這一次戰役之中拿下勝戰，在以後白淩想要再收回，那可就不容易了。
畢竟軒轅晟是組建起他們的人，而軒轅晟不像是會讓出自己權利的男人。
可白淩對此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漫不經心地說：“他比我會打仗，也比我會統領人心，給他，省事。”
風池聞聲陷入了沉思，情況確實是如此，隻是這個太過正常的借口，從白淩口中說出來，卻叫人心情複雜。
因為誰都能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可對於白淩來說很難。
誰都沒忘記，白淩可是在東風國過了近二十年的囚禁生活。而且還是軒轅晟這廝主導的，雖然因為軒轅晟的阻擋，沒多少人能查得出來白淩的過去，可誰也知道並不好過。
可風池在白淩的麵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來，似乎那二十多年來的陰影已經從他身上消失了，隻餘下眼中眺望著海麵的平靜。
可仔細看，會在那一雙深邃的眼瞳底下，看到一縷不被人察覺的焦慮。
風池順著他的目光眺望向海麵。
海麵十分安靜。
如白淩此時對軒轅晟的態度，曾經的那一份怨與恨，都已經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藏在他眼中的深情。
白淩也許不知道，他的目光，已經隻專注在一個人的身上。
曾經的一切陰暗，都已經化為了泡影消散，在他眼中隻剩下與某個人的未來。
戰船沿著明月島的航線出發，隨著行船開闊，左右的迷霧也漸漸散開，便是天空的生死陣也不見了，可迎著海風，風池居然也嗅到了幾分金戈鐵馬的味道。
他想，如果容九出事，那水靈族覆滅也不過是頃刻。
因為那個女子，是他的一切。
而明月島。
就在這迷霧之後了。
……
明月醫館。
此地早已經成廢墟，四處也看不見任何房屋的痕跡與影子，在這一場雷劫下，一切都已經灰飛煙滅。
隻剩下一座深不見底的地坑。
地坑內，是一片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