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唉,他們也很慘啊。”
“慘什麼慘,你有那悲天憫人的胸懷你去救啊。反正我不去。”
“我也不去。”
說了一句好話被同伴們數落了半天的藥徒很是訕訕,見自己插不進去,就也不說了,隻是同情地看向了一旁的百姓,跟著歎了一聲氣。
忽地接觸到人群裡的一道清冷目光,不由怔了一怔。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異常,問:“怎麼了?”
“沒什麼。”藥徒訕訕地說,回完同伴再抬頭去看,人已經沒了。
大車過了審查,很快就進了城內,穿著繡有穀族族徽的罩衣的藥徒們自然不用忙活,一旁有的是人幫著卸貨,裝車。
幾名穀族子弟站在一旁監督,邊抱怨:“天氣太熱,動作太慢!”
又嗬斥眾人快些。
等著夥夫們裝完東西,交接的馬車過來了,他們的臉色才好轉了一些,可仍是不耐。“這鬼天氣,可真是熱死人了。”
“唉,彆說了,趕緊上車吧,再站下去,我都要曬成人乾了。”
“走走。”
兩個人一同向馬車趕去,落在最後的小藥徒清點完東西,便也上了馬車,隻是這一上來覺得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太安靜了點。
他抬頭一看,就見穿著廉價罩衣的黑衣人坐在車內,而他的兩位師兄被扣在一旁,動也不動,好似被人點了穴道,他下意識地就想要退出去,可那女子開口了,漫不經心地道:“上來。”
他默了一默,大膽地抬頭,目光與女子的眼睛碰上,第一眼就認出了是人群裡的那人,猶豫一下,他也上了馬車,另外兩個同伴拚命給他使眼色,讓他叫人,他也當做沒看到。
等人上來,容九漫不經心地道:“讓馬車走吧。”
小藥徒看了看另外兩個人,那兩個人又開始拚命地使眼色,容九笑了:“看來你們是想死。”
一人見情況不對,張口要喊,可沒等出聲,喉嚨被人狠擊一刀,一聲悶哼,痛暈了過去,打暈了一個,容九也沒有遲疑地打暈了第二個,隻留下了一個人。
小藥徒忙道:“我不喊,我也不叫人。”
“讓馬車走。”
“好、好。”
他忙道,對外方的車夫吩咐了一聲,馬車開始啟程,身後的車隊也帶著貨物一同跟隨著。容九很有閒心地打量著這車內環境。
溫軟香塌,凝神熏香,寬敞矮榻,還有擱置在桌上的香果冰盆。
是好車。
就是刻在馬車上的陣,也都是三品靈陣。
一看就是會享受之人。
容九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藥徒,問:“你叫什麼名字。”
藥徒猶豫一下,小聲道:“拒霜。”
容九眼眸一轉,笑道:“藥名?”
拒霜更是驚訝容九會懂,道:“是。”
“是好藥。”容九道。內服可治咳嗽肺熱、癰腫瘡毒,外服可治癰節膿腫,燒傷燙傷,在火族這個天氣裡,是一味十分適時的藥材。
也十分適用。
拒霜怔了一怔,不知怎地,忽然覺得有種被人看重的小小高興,點了點頭,“是的,我父親說,我很適合這個地方。”
少年清澈的眼睛,漫著天真與純粹,不似剛才兩個人一般。
容九問:“幾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