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捂著胸口,“火君知道此事嗎?”
“火君不清楚,不過這命令是副城主下的,……副城主應該是知道了。”
“什麼副城主,不就是穀族的狗,要不是他,咱們至於混得這般淒慘嗎!”一將士怒罵道。“如果不是他下令鎖城,大人也不會違背軍令偷偷收留百姓,被打了五百鞭子,現在還重傷呢!”
“彆說了,”山藥隻覺得自己頭疼欲裂,他怎麼也沒想到關進地牢的江流還能惹出這些事來,而私下救人的烽火因為被人發現,也受了刑罰,可這還不到一天的,誰能知道,秋景街就出了問題。
那一條安置著難民的秋景街。
“藥哥,你又不是不清楚那地方的情況,秋景街哪有什麼疫病橫行,不就是看咱們大人把城外的百姓都安置在那,所以穀族那些家夥看不慣了,才動手安了個罪名給他們,好給大人一個下馬威。那些百姓一死,那之前大人付出的算什麼了,江公子付出的算什麼了。”
“全他媽白乾了!”
幾個兄弟在一旁說得眼睛通紅,又不敢發出動靜,隻能壓低嗓門說話。
瞧著又憋屈又難受。
山藥默然,歎聲道:“咱們都自身難保,還能顧得了那些百姓嗎?”
火衛們都不發話。
這個是事實。
可就是看不過去啊!
山藥又是一聲歎氣。
這時,隊伍裡有一名火衛小心翼翼地走出隊列,走向前方,靠近容九,不敢置信地喊道:“阿九。”
容九正在檢查一個病人,聞聲抬頭,一張被煙熏黑的臉認不出來是誰,但眼神莫名的熟悉,李信擦了一把臉上的灰,“是我。”
容九挑眉,“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李信嘶啞著問。
容九起身看他,見他這一身新兵鎧甲,“你加入火衛了?”
“是。”
李信顫抖著道,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卻沒想到居然會在炎火城內見到容九,在他當上新兵的第一天。
當上火衛的第一天。
上天對他何其眷顧。
火衛們也才發現這兒還有一個女子,不由疑惑,“藥哥,這是……”
“這是大夫。”
“穀族人?”幾人臉色一變,伸手按住了腰間的長刀,幾乎就要動手。
李信轉身一下子就護在了容九身前。
幾個火衛臉色一沉,“新人,你找死啊。”
山藥見狀忙道:“彆彆彆,自己人,不要誤傷。阿九姑娘是我請來的藥師,來救人的,咱們這兒的傷兵眾多,我會收錢抓藥,但可不會看病啊。”
一名火衛怔了一怔,懷疑地問道:“信得過嗎?彆跟穀族那些個人一樣,把我們的兄弟都弄死了。”
“閉嘴吧你。”
山藥翻了一個白眼,“我找來的人,你還信不過。”
山藥在這些人之中似乎說話極有份量,話聲一落,其他人便也都將兵器收了起來,隻是看著容九的眼神總是不善的。
“老善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但這麼多人,他也救不過來。”
“能救就救吧,救不了的就放棄,早死晚死都是死,給個痛快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