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聲音很低,眉間漫著抹不去的擔憂,“自從上次相逐大人放了我,我回村之後,喬叔就安排我進火衛營了,之後……我就沒回過村子,我有些擔心。”其實麗莎也在,在火衛營內負責內務處理,但知道容九不喜歡麗莎,所以李信沒提。
“隻要看看,確保他們平安就好。”擔心容九覺得麻煩,李信忙補充說。
容九想到午時路過火嶺村時的安靜,心底閃過一絲不對勁,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隻道:“好,我辦完事去看看。”
李信聞聲退了兩步,鄭重地行了大禮,“謝謝。”
容九搖了搖頭,沒再多說,帶著穀弘跟穀準先離開了。
兩個男人都被封了經脈,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容九用繩子牽著,行在火雨之中,頗為悠閒,可這對穀弘跟穀準來說,就很折磨了。
修為被封就代表著無法使用靈術抵抗火雨,隻能被動地用肉身去抗,雖說到了天級,他們的肉身防禦已然可當一件上品靈器的防禦強度,就算是在火雨下站上一整天,他們也不會被燙傷燒傷,可不會受傷是一回事,火焰擦過皮膚傳來的感覺還是不好受的。
特彆是前方女子悠然自得的閒適,而他們到處閃躲的狼狽,兩相對比,更是容易刺激得他們心態失衡。
隻看了一會,穀弘就忍不住了,嘴裡開始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但說來說去,無非是拿著穀族的名頭來壓容九,威脅容九放人。
然而——
這女子油鹽不進。
但走到半路,容九忽然停下。
穀弘跟穀準以為她“良心發現”,準備給他們擋一擋這火焰雨,卻見她盯著一個村子直看,兩個人看了一眼,鄙夷地冷笑,“一個破村子有什麼好看。”
他們家在炎火城仆人住的屋子都比這兒舒適,華麗。
而在穀族就更不必說了,就沒有一個窮人。
所有的穀族子弟,一出生所接受的生活都是驕奢淫逸,極為奢華的,說他們鋪張浪費也不為過,可奈何人家就是生在金山銀山上的,永不缺錢。
除了這注了半桶子水的修為是他們的痛,其餘的條件真是叫其他靈族的子弟們羨慕都羨慕不來,至於這修為注水嚴重,自然是有自然靈族血脈斷承的緣故。
如今的穀族一族,並非是原先的自然靈族,他們的族長是原來族長的家仆。靈族一脈斷絕之後,留下的老家仆受百姓簇擁,登上了族長之位,之後才將自己的家族給扶持起來,發展至今,也有一兩分說話權,可受血脈限製,他們一族天賦驚人的著實不多。
隻能說是平平。
但控製不住人家有錢有藥,拿靈藥砸也能砸出一些來。
像穀弘跟穀準兩兄弟,就是受著族內諸多資源,才砸出來的天級,當然,這兩個天級是有些水份的,可人家的等級,也確確實實是天級。
這個沒得挑剔。
至於穀族族長的前身份背景這件事,也已經極少人去說了。
特彆是家仆兩個字。
這是穀族的逆鱗。
但——
容九收回視線,含笑道:“破?你們族長以前住的小村子不破嗎?嫌棄什麼。”
穀弘跟穀準一僵。
“你!”
穀弘張口想罵。
容九好笑地道:“你又想告訴我得罪穀族的人都不得好死是嗎?那我便安心地等著你們族長來。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見到我該叫我什麼。”
穀弘冷笑,“你以後會後悔的。”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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