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玉眼底閃過嗤笑,道:“是畫的吧。”
這一聲嘲諷太打臉了。
那出場時仙風道骨的氣韻,在這一聲譏諷中被破壞殆儘。
穀正青掃了一眼赤玉,袖子一揮,解開了穀弘身上的禁製,穀弘壓力一減,整個人隻想要癱在地上,可赤玉跟容歡都在,他就算隻剩下半口氣,也得站起來。
穀弘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穀準跑來,將他扶了起來,“你怎麼來了?”穀弘不讚同地問,在看到是穀準射出噬靈箭時,他就已經很憤怒,但當時情況緊急,穀弘也沒有臨時將他撤下來。
可現在這場麵,穀準不該出現。
穀準抿唇道:“我看情況不對,先跑去找青叔。剛好碰上這一場雨了。”
穀弘心頭一緊,隻覺不安,但看見穀正青站在身前的身影時,他心頭的不安才稍稍緩解,可剛才的力量太過強大,穀弘到此時依舊心有餘悸。
他拽著穀準的手掌,在他掌心寫道,“先走。”
穀準冷聲回,“不。”
瞭望台上風很大。
街上的聲音很安靜。
而正青莊園的火焰雨,還在源源不斷地砸落。
穀正青沒有計較赤玉的無禮,轉而看向結界缺口,他臂彎處有一柄拂塵,雪白柔順,一看就是上品級彆的靈器法寶。
老者看著天空火雨,抬手一揮,銀色的靈力自拂塵處傾瀉而出,如涓涓溪流,蜿蜒而去,在半空中截斷了天空火流。
正青莊園內的火焰之雨終於停下。
劫後餘生的穀族人茫然地看向了天空,見到穀正青,驀然跪地,頂禮膜拜,那忠誠景仰之態,顯然是將他當作了神仙之流。
就是赤玉也冷了臉色,心頭戒備極深。
隻用一招就截斷了火流,這可真是一個厲害角色啊!
容歡亦是不敢小覷。
但消散的火流隻停了一瞬,又忽然以更猛的勢頭向莊園砸去!這一次不止砸向莊園,還砸向了瞭望台上的穀正青、穀弘、穀準三人。
三道火流,凶猛異常。
穀正青老臉一滯,又猛地燒了起來,有一種被打臉的羞忿感,他再次揮出拂塵,擊碎了三道火焰,又截斷了天空火流,衝底下喝道:“豎子,敢爾?”
可回應他的,隻有再次墜落的火焰雨。
連停一下都沒有。
穀正青臉都燒紅了。
赤玉倚著城頭,抖著腿,吊兒郎當地戲謔道:“聽說一道火雨要下一個時辰,你就委屈一下,忍忍唄,反正很快就過去了。”
“畜生,你們擅闖炎火城,殺害無辜百姓,此罪我還未與你相算,你還敢開口。”話落,穀正青也動手打向了赤玉。
赤玉沒料到這老頭說動手就動手,一下子躲藏不及,正中一招,而這柔順光滑的拂塵抽起人來,居然絲絲入肉,轉眼手臂上就多了十多道口子來,每一道裡頭還有白絲鑽了進去。
容歡猛地上前,抓住了赤玉的手腕,“彆用功。”說著話,容歡也抓住了白絲一根根地抽了出來,可有兩根太快,居然沿著血管鑽進了經脈之內。
赤玉臉色一白。
彼時,藥鋪之下一道靈力打來,注入了赤玉的背部,那兩道白絲遇此力量徒然收縮,從血管之內露出頭來,被容歡一把抓住,都揪了出來。
容歡快聲道:“赤玉大哥,你快打坐。”
赤玉抓著手臂,坐了下來,臉色陰沉地盯著穀正青,“老子要不是身上有傷,現在就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