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這樣做不就好了。”小廝也沒見多少喜色,似乎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將白晶的數量數了數,就撥到了一旁的木盒裡,給出一張白紙,說:“給,拿這個就能進城了。”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不用把脈嗎?”
“望聞問切四字中的望你不認識嗎,看你臉色就知道沒病了,還需要把什麼脈,拿了就走吧,後悔了可就沒了。”小廝寫下白晶的數量,便揮了揮手,讓人趕緊走。
中年男子看了看一旁的家人,又問:“那我的妻子跟孩子……”
小廝不耐煩地揮手,“下一個。”
中年男人揣著一張證明自己沒病的小白紙,猶豫著走到了自己的妻兒身邊,還是鼓起勇氣帶著他們去過了最後一道關卡,可士兵看著他手裡的小白紙,問:“其他人的呢。”
中年男人局促地道:“他隻給了我一張。”
“五個人,就要五張啊。”
“他就給了我一張。”男人也有些急哭了,不過半月,在他臉上已經多了許多皺褶與滄桑,這小小的一張白紙,又讓這個高大的漢子腰再彎了幾寸,宛若瞬間蒼老。
無能,逼得他雙目含淚。
士兵們商量了一會,有人道:“還是要收一點吧,就這麼讓他過去了,豈不是破了規矩。”
“看他身上也沒多少東西了,還能搜刮啥啊,放人走吧。”
“他媳婦不是長得不錯嗎。”
中年男人汗毛都豎了起來,低下的頭顱猛然抬起,宛若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因為激動,聲音都大了幾分,“你們說我媳婦做什麼!”徒然拔高的聲音嚇了士兵一跳,一人持槍怒喝道:“你吼什麼吼,再吼就滾出城去!”
男人被長槍一戳,跌退了兩步,坐在了地上。
“爹!”一旁的三個孩子哇地被嚇哭。
女人忐忑害怕地哄著。
一家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關卡前,可這樣的過關隊伍,不是一個了。
而是眾多人中的小小一個個例。
赤玉當下就被氣笑了,笑著笑著又真忍不住放聲笑出來,笑得十分猖狂,肆無忌憚,惹得四周不少人都看了過去。包括那一家子。
赤玉沒有轉頭去看這些人,甚至連動手都嫌棄礙事。
他右手在身前一揮,卻是招出一幕水鏡來,不惜消耗靈力,也將眼前這幕給轉達過去,少年看著眼前的景象,問道:“鬼尊大人,感覺如何。”
白淩淡漠地瞧著這一切,“或許,該問問火君大人覺得如何。”
“老子想毀了這上空的結界,如何。”赤玉旁若無人地與白淩聊了起來,當著這眾多士兵的麵,也當著那坐在躺椅上瀟灑的三名藥師。
甚至當著石門內,無法出來的荒火的麵。
白淩手托著腮,“我幫你問問?”
赤玉嘴角放肆的勾起,“我想他不會在意。”少年話間踏出一步,氣勢大漲,淩厲的眼神盯著天空,已然準備動手。
然天空結界光芒大盛,在赤玉出手前,先有了變化。
紫色的光暈自結界表麵浮現,如一雙柔美的手輕撫過了這傷痕斑駁的結界,將它修複,這個動作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熟練不已。它自城主府溫柔地掠過了各處,可在來到城門時,卻突然淩厲,犀利的光芒含著尖銳的殺意,在城門前,在無數雙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凝聚成紫色之火,猛然劈落。
砰!
棚子被火焰點燃。
收錢的小廝慘叫著化為了一個火人,在火焰之下被焚燒成灰,三名藥師驚得跳了起來,推開了丫鬟,狼狽地從棚子裡滾了出來,可即便如此,還是沾上了這紫色之火,無法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