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也有些了情緒波動,他垂眸看著女子,唇角嘲諷地勾起,道:“你骨頭很硬。”
容九胸膛劇烈地喘息著,回以他一個更冷的笑。
白衣這種人不會喜歡跪地求饒的諂媚之輩,她越是軟弱,越是沒有骨氣的求饒認輸,白衣隻會對她越發不恥,人也會死得更快,還不如就硬抗一回,賭一把這個人還不想她那麼早死。
不過是受一些苦,她忍得住。
比起低頭認輸,再紮幾刀她也認了。
容九冷眼看著白衣,明明一身都躺在血泊裡,可眼神絲毫沒有退縮,白衣慢騰騰地抬起掌間,天空風雪呼號作響,好似冥鬼啼哭。
發著一聲聲尖利的叫聲。
容九看向他,唇角牽動,發出了一聲:“嗬”。
這一“嗬”不得了。
像是激怒了眼前這人。
白衣的眼神驟然一冷,抬掌而起,猛然打落地麵,漫天風暴席卷而來,凶狠地撞向了容九,將人從地上狠狠撞飛。
三道傷口被撕裂。
血水濺開,還未落地就被風刮走。
容九整個人隨風飛上了高空,瘦弱的身子猶如一個破布娃娃,在風暴裡被風雪洗禮,隨風旋轉,整個天地翻天覆地,她試圖想要找回身體的掌控權,可找不到。
因為沒有機會。
白衣封死了她所有可能找到的退路,就是想要折磨她。
要一點點地磨死她。
讓她失去所有的希望。
既然這樣,容九閉上眼,乾脆也不動了,隨著風暴走上一圈,忍受著狂風對傷口的再次傷害,等人從高空砸落在地時,容九才睜開眼。
張開口就吐了一口血。
容九呸了句,將嘴裡的淤血吐乾淨,抬起手臂,慢慢地擦了擦嘴角。不是她想慢,而是手臂一動,就疼得滿頭冷汗,可冷汗一出,就被風霜凍結。
容九抬眸,揚唇看向了白衣。
“就這樣?”
狂風呼嘯。
大雪飛揚。
女子的頭上,身上,肩膀,眉毛都沾上了一層厚厚的霜,可她揚唇笑著,笑得肆意還有譏諷,好似在說,你隻有這一種手段嗎。
靈魂樹跟虛雲鏡都想捂住容九的嘴了。
“彆說了。”
可容九就拿著這種“挑釁”的眼神盯著白衣。
看著男子一步步地走過來。
看著他揮手而起。
也看著自己被打飛。
容九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掌,冰棱打在身上的感覺已經麻木了,身上似乎都是傷口,傷口凝結了又裂開,裂開了又凝結,如此反複,容九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傷。
隻知道一眼看去,滿地都是她的鮮血。
那被大雪覆蓋的地麵,都藏著她的血。
容九大口地咳著,在白衣的注視下慢慢地站了起來,這一回不止是白衣有所動容,就是在他身旁的黑猊都踏步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
就不會服一句軟嗎。
容九: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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