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火這話叫容九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可這一動就不由地扯動了傷口,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渾身上下的骨頭也都叫囂一般地疼了起來。
疼得容九滿頭冷汗。
而一張口,咳出來的也全是血。
可見她的情況極其不妙。
荒火看見了,白衣亦是。
兩個男人的神色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表露。
容九卻是沉著臉,她是大夫,自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怎樣,這一次彆說是跑,就是能存著一口氣不暈過去都是自己強撐的效果,至於三掌?
不,半掌都撐不過去。
可即便事實如此,也清楚自己的能耐,但在白衣麵前,容九是如何都不會示弱。隻是女子也抿著唇,頂著一張白臉看著荒火,以眼神在質問,“你在想什麼呢?”
荒火隻瞅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而那一眼不著痕跡地看過了容九掌間的本源靈石,容九因為心亂所以沒有注意到本源靈石的變化。
可荒火看得清楚,她掌間的本源靈石一直都在散發著溫柔的光芒,光芒不強,維持著靈罩的運轉,看似安安靜靜,毫無異常。
可如果容九安靜下來,內視一番體內的丹田情況,就會發現異樣。
原先在她丹田內,一直籠罩著她那一顆王級銀色內丹的稀薄靈霧,此時已經變了,變成了一片荒澤大地,一眼望去,已然全部地占據了容九的丹田。
被簇擁在中心的自然是容九的銀色內丹。
然而平日裡這一顆能夠引得無數人心潮澎湃的王級身份象征,占據著丹田內主要角色的王級內丹,象征著容九的本源之力的內丹,這一會兒也遠遠比不上這一片靈霧的神采。
磅礴而洶湧的綠色靈霧。
因吸收了那銀色石頭後,夾雜了星光的霧氣,此時宛若受到了某種召喚,在容九的丹田內掀起了驚濤駭浪,力量凶猛而沉靜,磅礴而內斂,在容九的丹田內迅速地蔓延,不僅滋養著那一顆銀色內丹,且還順著經脈的運轉,流向了容九的四肢百骸。
容九沒有察覺到,她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就是白衣也沒有發覺。
因失血過多,女子的臉色是十分蒼白的,那一張明豔的麵龐,唯有一雙眼睛還灼亮而充滿了神采,可臉色實在是差。
差得沒人去注意到容九身上的三級王級的氣息都在變化。
荒火擋著的這半個身子也擋得非常有章法,正好地就擋住了本源靈石的所在,所以白衣跟黑猊都不知道,此時這一顆本源靈石正在容九手中發光發亮。
那吸收了容九血的靈石,正在慢慢地與容九融合。
如果知道,白衣就會明白過來荒火到底是在做什麼。
他,在拖延時間。
荒火拍了拍衣裳,目光依舊坦然地叫人側目,慢聲看著白衣說,“如果她能接下你們的三掌,你們便離開此地,如何?”
白衣望著荒火,對他提出這個建議是在意料之內,荒火是不會與他在絕域內對打的,因為這絕域承受不住他們的力量。
他們兩個人如果在絕域打起來,連著炎火城都會受到波及,而荒火一直守護的火族百姓,能不能在他們的戰力餘波下保存著性命,也沒人知道。
“若我不答應。”白衣淡聲問。
聲音古井無波,無波無瀾,聽不出情緒,也揣測不出他的深意。
荒火也沒猜,聽了這話,隻道:“那就隻能在這兒試試功夫了。”
白衣抬眸看他。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