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被老子說中了？”
瞭望島上，赤玉嬉鬨的神色收斂得乾乾淨淨，麵上多了一分凝色與認真，“真是鬼域？”
這過份安靜的地方，不見一點生命氣息。
雲船行了半個時辰，也沒有看到海水下有東西翻騰。
整座大海，宛若一片死海。
安靜得叫人不安。
這便是說是鬼域，也一點不叫人奇怪。
隻是赤玉也不確定。
少年轉頭看向了甲板上的容九跟白淩，就見這兩人的神色絲毫未改，隻是眺望著海麵若有所思，便也收起了嬉鬨的心思，看著雲船一起駛進深處，循著靈石陣紋引導的方向一直前進。
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就是甲板上的一行人都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麒麟跟龍牙乖巧地跟著歸歸，兩個小家夥皺著眉頭，做著一派小大人的神色，不敢出聲打擾，直至眼前的海域開始出現東西。
那一開始不過是一點點的黑色墨點，到後來越來越大，隱成旋渦形狀，卻不是往裡收斂，而是極快速地擴散，似滴水成墨，染黑了這一片天地。
麒麟跟龍牙鼻間一聳，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赤玉跟容歡站在高處，看得清楚。
一片許久的無聲。
“頭發。”
赤玉猛地攥緊了拳頭，這熟悉的頭發啊。容歡沒有經曆過明月島的一切，可也聽聞過這惡婆之名，如今再看著這頭發，神色亦是凝重。
白淩抬了抬眼皮。
容九平靜地道，“是他嗎。”
眼前這大片熟悉的頭發，以及潛在水下的惡婆，隻有那個人可以調動。四人心頭不由自主地發出冷笑，就知道白衣不會就此罷手。
這隻怕又是他的詭計。
在他們警惕的這時，站在瞭望島上的容歡上前一步，緊盯著旋渦裡頭的東西，雙手用力地拍在了欄杆上，衝容九道：“姐，頭發裡頭有東西！”
容九跟白淩循聲望去。
黑色的旋渦還未停止擴散的速度，黑色長發不斷從旋渦裡麵吐露出來，而跟頭發夾在一起的，還有那一具具已經千瘡百孔的屍體。
那被咬得不見人形的屍體因為泡在水裡泡得太久，而已經成了巨人觀，場麵極度衝擊，饒是見多識廣的容歡跟赤玉他們都感覺到了不適。
容九眉頭微擰，這些人的服飾像似水族的士兵。
是戰叔林的人嗎？
可當初戰叔林攻下明月島時就曾與惡婆合作過，如果是他的人，不應當會死在惡婆的手下才對。還是這兩方之間出現了什麼衝突？以至於翻臉了？
隻可惜這些人的容貌因泡久了早就變形，根本認不出是誰的人。
雲船早開始繞開旋渦行走，但因惡婆聞到了這邊的味道，一股地包圍了過來，且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他們的雲船，看那架勢，是要直接將雲船給吞沒。
形勢不對。赤玉手猛一拍欄杆，身形淩空一翻，從瞭望島上一躍而下，單膝落地，少年猛地抬頭，直奔向了船頭位置，奔跑間疾如颶風，掌間又迅速地禦著火焰，禦火成龍，等他站至船頭時，火龍也成一百八十度的方位轟向了海裡。
一瞬間，二十多頭惡婆都被炸了出來，淩空燒起，又砸進了水裡。
可火焰入水，未過多久就熄滅了。
赤玉愣了一愣，當下跳腳怒罵出聲，“艸，這玩意不懼我的狐火。”
容九眉頭緊皺。
不對，當時明月島守城時，張雨揚他們就曾經用火焰逼退過惡婆，這些東西唯一的弱點是懼火，赤玉的狐火更是僅次異火的六味炎火。
不可能對它們無效。
“是水的問題。”容九冷聲說。
赤玉低頭看著海水，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不過他向來有求學之心，當下掌間禦火打向了海麵，火龍猛然紮進了海水裡，可除了炸出來半米高的水浪，也不見其他。
效力被大大地削弱了。
赤玉呲牙，“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