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實力如何,戰叔林再清楚不過。
他出儘全力在白衣手下走不出半招,擒拿他,白衣隻需要一隻手,甚至連手都可以不用,黑猊就能將他碾壓得乾乾淨淨。
而能與白衣打成平手,還使得他祭祀失敗的男人是什麼修為。
戰叔林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拿自己的命去跟白淩賭,那太愚蠢了,隻要自己不跟白淩起衝突,憑著戰艦的出身跟這一艘桅杆上麵掛著的旗幟,白淩隻要不傻,就不會貿然對他出手。
因為這船代表著聖域。
而他還是聖域所認可的水族的大公子。
這個身份就足夠了。
不過示弱的態度還是要的。
戰叔林收斂了姿態,站在邊上努力地減弱著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自己顯得太出挑,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削弱存在,但這也是示弱的一種。
就讓穀弘去迎接這狂風暴雨吧。
此時白淩的目光正悠悠地掃過他們,男子的神情愜然隨意,好似是上來竄個門子,打個招呼,可戰艦上因為他的到來,氣氛徒然繃緊。
弓箭手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這個男人的不好惹。
不說戰叔林的態度,就是穀弘坐在輪椅上還控製不住發抖的身子,就能說明眼前的男人相當棘手的。大家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裡的弓箭。
不敢對著他。
不知為何,明明是對著他的弓箭,可他們就是感覺到背後發涼。
故而在第一個人放下之後,其他人也放下來了。
赤玉沒了藍蟒的追殺,已經跑回了白淩的身邊大口喘氣。
可青袍老者沒收到穀弘的命令,依舊在對容歡對戰,這也是穀弘抱著自己的一點私心,如果容歡自己輸給了青袍老者,落在了他們的手上,那一切就怪不得他們了。
就算是白淩,想要救走一個對決中的手下敗將也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穀弘完全能夠想到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借口來應付白淩。
不過倒是好奇,白淩在,那女人呢。
她沒有來嗎。
容歡與青袍老者的戰鬥還在繼續,赤玉緩過了這一口氣,對白淩道:“喂,小子,你不上前幫忙嗎。”
白淩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問道:“小歡兒。”
“姐夫你不要插手。”容歡臉色漲紅地道,那滿臉的潮紅之色,不是因為打鬥劇烈,而是因為劇毒漸漸湧上了,而一旦再打下去,情況對他極其不利!
可少年依舊固執地要一個人解決對手。
白淩聽到這話,一本正經地抬手指了指,“看。”
赤玉:“……”
赤玉啐罵了一句,怒道:“他遭那老頭算計,中了劇毒,現在右手用不了,你要是不出手,等會他毒發身亡你信不信容九跟你拚了。”
白淩神色微冷,抬眼掃向了容歡的右手,在少年行動間,看到了那長袖遮掩下的右手,已經呈現一片紫黑之色,那黑色濃得幾乎要滴落下來。
而他的整條手臂,都已經垂下不動了。
白淩這才正起了神色。
赤玉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個男人忽然情商下降,真的不管容歡,好在他還沒遲鈍到連容九的弟弟都不管,白淩出聲道:“中場休息。”
旁邊穀弘跟戰叔林都在緊張他忽然發作,動手把他們這一船人給掀翻了出去,而穀弘更是擔心自己準備好的一番說辭沒派上用場,白淩一動手,他們全玩完。
連穀正青都不是他的對手,穀弘不覺得自己能在他手下走幾招,除非……除非是在海裡,有海獸召喚,這樣他或許有幾分勝算。
但在這戰艦之上,穀弘召喚不來像戰叔林那樣強大的藍蟒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