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抿了抿唇。
其實她也知道希望不大。
神魔戰場一旦出世，就很難再控製住，當年軒轅劍的主人不知道是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將此封印，如今封印已解，再想要回到過去，那是不可能了。
陵城的力量皆被吸收過去，憑借他們幾個人之力，也扛不住這一城之威。
想再封印，難如登天。
更彆說，現在傳來的威壓，顯然很不尋常，容九平靜地說：“看這情況，天道之心已經被人得到了。”能夠讓王級都感覺到了威脅的威壓，隻有更高一級的——靈帝。
而那個人，十有八九是無窮。
挫敗使得容九很想坐下來，可現在的情況她隻能站著，這入口如果沒有他們支撐著，隻怕不用幾秒就破碎了，而白淩跟戰叔林還沒回來。
他們還需要再等一等。
“還未成帝。”
在容九感覺疲憊之時，軒轅晟忽然開口說。
“嗯？”容九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怎麼會還未成帝，這威壓難道不是嗎？
軒轅晟平靜地瞧著她，因這一路逃得極快，軒轅晟的呼吸也非平和，便是胸膛都微微起伏著，但他的眼神與語氣都很冷靜。
這過於平靜的眼神叫容九覺得自己的智商似乎挺低的。軒轅晟一針見血地道：“突破王級都需要曆個雷劫，堂堂帝級，你當真以為那般好過。”
容九怔了一怔，隨即迅速地反應過來。
對。
修者之劫。
這是無論王級還是帝級，都無法逃過的天地之劫。可在這威壓出現的剛才，他們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的雷劫之力，這劫還未落下。
軒轅晟看她想清楚，嘴角微勾，涼涼地說：“等著吧，他雖然已經吸收了天道之心，也得到了這夢寐以求的能力，可這帝劫過不去，他也成不了名副其實的靈帝。現在最多隻能算個半帝。”
“半帝？”容九眉頭微動。
龍牙跟麒麟也認真地聽著。
“半個帝級，”軒轅晟平靜地說，“據空靈海這數萬年來神魔戰場開啟的次數及帝級出現的規律來看，真正的帝級隻有通過雷劫才能得到天道認可，成為真正的至尊。”
“若不然都不算，頂多算個半帝。”
容九聽得懵懂，不明白軒轅晟此話何意，她道，“即便隻是半帝，也比我們王級要強啊。”她指出這關鍵。
軒轅晟聽了卻笑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輕描淡寫的四字，令壓在了他們身上的威壓緩緩散去，好似心上一下子的壓力都沒那般重了，龍牙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帶著亮光。
就是容九也從軒轅晟這雲淡風輕的姿態裡，讀出沒什麼大不了。
軒轅晟單手背在身後，語帶輕慢地道：“想想這路曾有多少人闖了上去？成為半帝的又有多少，可誰能永垂亙古的。”
沒有。
如今的空靈海，並沒有靈帝存在。
即便以前曾有過“空靈海擁有靈帝”這樣的傳言，可自從容九自己突破了王級之後，就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天地間的束縛，並沒有針對帝級的。
最強的修者應當是聖域內的那一批人。
不過也距離帝級很近了。
應當是九品靈王。
軒轅晟說：“據空靈海的史書記載，神魔戰場開啟至今，吸收了天道之心的君王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也就是說成為半帝的人至少也有幾十人。可至如今，空靈海依舊沒有帝級，從這一點上，難道你們就沒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嗎？”轅晟看著這一雙雙認真思考的眼睛，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平靜地說：“若真是帝級，可不是那般容易殞落。”
容九瞳孔微縮，腦海裡很快地閃過了一點什麼。
在容九縮緊的瞳孔裡，軒轅晟平靜地宣布了真相：“這隻能說明，曾經擁有天道之心的人，都沒能順利度過這劫。這天道之心是道果，可也同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