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衣的情況還要特殊。
這一座戰場本就是一座焚爐啊,修者們在這一座焚爐裡廝殺戰鬥,最後成為選出一個優勝者,可走出去的那個人已經不能說是人了。
那就是一個怪物。
可如今有人走出去了,還是乾乾淨淨地走出去,除了變得更強之外,他一點變化都沒有。
看,人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可實力就是比自己強了。
怨恨,扭曲,嫉妒,這一些情緒燒心燒肺地啃噬著無窮的心臟,叫他如何能夠接受,即便不因著失敗者的下場,就因為白淩與他截然不同的結局,他也要把這個人給留在這裡。
扔進祭祀湖裡,成為了新的怪物!
這就是無窮的執念。
既然他已經無法乾乾淨淨地出現在世人的麵前,那麼,就把一切都給毀了吧。
將一切,都給毀乾淨了。
無窮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體內的血液在這執念之下不斷燃燒,最後化為了力量衝向了他的四肢百骸,最後注入了三尖刀內。
這第一鬼器在力量之下微微顫鳴,發出了嗚咽聲。
四周的風更猛了。
萬千鬼影在這個瞬間變得強大,虛化的身影都開始趨向了實體化。
而祭祀湖下的古魂們更加瘋狂了,它們仿佛嗅到了血的怪物,張大著嘴貪婪地吸取著這一份力量,露出了錚錚獠牙,笑得扭曲與變態。
在這情勢下,連白淩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他在借用祭祀湖的力量。”
這個倒是出乎了白淩的意料,沒想到無窮還能夠向湖中的古魂借力,隻是有時候,這借,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有借也得有還。
而還的會是什麼東西,以這一座祭祀湖的邪門,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一會兒白淩也沒有心思去跟無窮商討一下這措施的後遺症。
白淩隻是揮劍斬碎了衝過來的鬼影,目光偶爾掠過祭祀湖的湖麵,瞧著底下的古魂若有所思,他單手揮劍,另一手邊退邊推,將力量緩緩地推遠。
但推掌間,左手心也是蠢蠢欲動。
死者。
怨魂。
生死陣。
這一切的條件來得太符合了。
鬼祖為何要將戰場困在祭祀湖裡,又在這兩座城池之間研究生死陣,若說是為了自己的長生之道也是說得通的,可從鬼祖的言語間,他應當也相當憎恨這一座戰場。
特意把戰場封印在此地研究死者,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彆的?
白淩的腦海裡靈光閃現,隻是很多東西已經無法去找鬼祖詢問,而且生死陣也早已經破了。
但是,他可以試啊。
白淩這個念頭越動越強,他掌心一翻,一座黑白分明的星盤,出現在了他的掌間,棋盤很袖珍,玲瓏有致,之前天雷之時,整座星盤吞食了白淩的血,被渲染成了血色,可精血收斂之後,皆彙向了中心,打下了一個龍的烙印,龍身隱隱勾勒成了兩個古字。
像極了,
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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