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提到心上的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
其實她也以為,這一切跟自然靈族有關係。
但白衣這一番話讓她明白了,兩者並沒有關係,雖然戰場的前身是與自然靈族有關,那一座黑城也是他們曾經居住的帝城。
可最後造出“戰場”的人不是他們。
“那是誰?”
容九疑惑地道。
白衣淡淡道:“我也想知道。”
他若知道的話,屠儘蒼生也要弄死他。
容九聞聲抿了抿唇,蹙眉道:“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趟。雖然知道了戰場的來源,可還是無法弄清造出戰場的人是誰。那麼這東西就還會存在。”
“你想毀掉它?”白衣忽然問。
容九微怔,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從白衣的話裡容九讀到了一絲探究,還有一絲玩味,似乎她說了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容九皺了皺眉,點頭道:“想。”
這東西的潛在危機太大了。
打造了一個又一個鬼祖,一個又一個明昊。
雖說已被封印,可今後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來。
“好。”
白衣忽然說。
他抬起雙手,在容九麵前展開,掌心相對,靈力凝聚在兩掌之間,一把短劍緩緩顯形,那是一柄很有白衣特色的短劍。
通體純白,毫無靈力的波動。
劍成,白衣袖子一甩,劍飛到了容九身邊,容九伸手握住,隻覺得強悍的靈魂之力從劍上傳遞而來,而且十分純淨。
與白衣這個人的行事作風不同,也與他周身泛動的死亡之力不一樣。
這一把短劍,乾淨到纖塵不染。
就是劍紋都帶給人一股神聖之感。
叫容九都不敢伸手去觸摸,怕玷汙了它。
白衣單手背在身後,淡淡道:“把這把劍插進血湖,戰場自然會消失。”
容九瞳孔一縮。
不敢相信如此簡單。
白衣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奇怪地反問道:“你以為有多難?”
容九:“…………………”
總之比這個想象得難。
而且難多了。
白衣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隻是輕嗤一聲,“出息。”
容九沉默。
隻是再握著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隻要插進去就可以了嗎。
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結果來得太過簡單,反而叫容九生出幾許不真實來。
真的假的啊?
“你去試試不就知?”白衣慫恿道。
容九握著劍的手慢慢收緊,道:“好。”
但不等容九起身,她手腕一麻,手掌鬆開,白色的短劍滑落在地,在掉在地上前被白淩接住,白淩把玩著靈劍,揚眉道:“我去如何。”
白衣意味深長地道:“當然是最好的。”
沒有比白淩更合適的人選。
容九進去未必出得來。
可白淩可以。
容九正要出聲,白淩拍了拍她的頭,“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