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上。
無價百無聊賴地托著腮，打了一個嗬欠，問道：“你還要吃多久。”
新收的手下銅錢咯咯笑了兩聲，“很快了。”
自白淩不喜歡他“桀桀”笑著時，銅錢便學了夢魘“咯咯”的笑聲，隻是一個是妙齡少女的銀鈴笑聲，一個是即便遮掩了也擋不住森然的詭異笑聲。
聽得無價抖了抖一地雞皮。
“快一點，天黑之前如果進不了島，主子會生氣。”無價沒耐心道。
銅錢想及白淩那一張“毫無表情”的臉，當即變了變臉色，這一會兒也沒了拖延與嬉鬨的心思，當即道：“馬上就開路。”
話落，他跳下了船。
不過未聞水聲響。
無價低頭一看，就見銅錢踩著海水，快步走在前麵，在風浪之中，男人踏著海浪的雙足卻如踩著平地，一點也不見驚慌。
這一份本事，叫無價眉頭動了動。
吞食了遠古古魂的銅錢，似乎比之前強了不少。
看著修為更加凝練了。
就是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安份。
無價敲了敲木頭。
至寶道：“不聽話，殺。”
無價眉梢一揚，笑道：“也是。”
走在海上的男人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可沒有消失在無價他們的麵前，在察覺到身後的視線時，他轉身衝身後的無價打著手勢。
無價看懂了，衝掌船的舵手道：“跟著他走。”
雲船的船隊一艘緊跟著一艘，船頭船尾都有人接應，為了避免隊伍散開，之前又用鐵索係著彼此，領頭走在最前方的銅錢。
隨後是無價與白淩所在的船隻。
其餘的才是無價帶來的船隊，大大小小即便數量不多，卻也有幾十艘。
這個時候如果銅錢動一個念頭，打落其中幾艘雲船，這些船隊就會覆滅在深海，誰也找不到他們的殘骸，更彆說這附近還有與他一樣的遠古精魂在。
隻要他們一起聯手，就能夠把這些雲船無聲無息地解決。
而且還能夠讓所有人都找到合適的肉身。
銅錢的耳旁已經傳來不少這樣的聲音。
都是對著他苦口婆心的勸告，也有冷硬不屑的嘲諷。
“堂堂祭祀湖下的古魂，居然認了一個人族當主子，你可真是丟儘我們的臉，既如此，還不如跪伏在那些大人麵前，當一條走狗呢。”
這是譏諷激將的。
“兄弟啊……你與其跟著這些不把你當人的外族人，不如帶著我們混，隻要給我們找一具合適的肉身，我們必然以你為首，以你為尊。”
這是勸告與慫恿的。
也有破口大罵的。
但都被銅錢解決。
這些東西也不敢靠男人太近，在祭祀湖下的它們早已經練就了魂與魂彼此之間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保持距離。彆說現在是在勸說銅錢反水，就是跟身旁統一戰線的夥伴們，它們也一樣保持著安全距離。
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被身邊的人給吃了。
而吞食古魂，就是他們壯大己身的方式。
這是祭祀湖下修煉最快的方式。
銅錢冷眼聽著他們說，距離遠的，他看也不看一眼，如果有靠得近的，他手一抓，就含糊塞進了嘴裡，餘了他還舔了舔嘴唇。
等眼前的海島影子已經逐漸清晰，銅錢才開口，與這些遠古精魂第一次搭腔，“我與你們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