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晟聞聲笑笑,不再多說,隻要白衣真想避,以水族的人想要發現他還真是一件難事,“你從什麼時候出來的。”
“容九發現他們的時候。”白衣平靜地道,“比你還早點。”
荒火將圍巾攏了攏,與白衣道:“據說那也是你同族。”
白衣:“不認。”
三人:還真是直截了當。
“他拿刀了。”戰向陽懶洋洋地打斷了他們的話。
幾個人聞聲也看了過去。
勿僧確實拿刀了,如白淩所說,他若真的那般絕望,死了倒也乾脆,然而這是一個最下下等的答案,如果勿僧真的選擇死。
這個懦夫的名字才是永遠都洗不乾淨了。
估計到了冥界都會被流域那人給踢出來。
叫他死遠點。
白淩並沒有出聲,隻冷冷地看著他。
白淩替容九出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想讓勿僧清醒過來,一味地沉浸在幽若死亡的絕望裡,卻忘卻了自己真正該做的事還有他肩上背負的使命。
他也是自然靈族的人,也肩負著自然靈族的仇恨。
同時還是南豐國僅剩的皇族。
在南豐國的皇族血脈死得隻剩下他跟雲萱勿僧的妹妹)時,勿僧他早就應該承擔起屬於南豐國一國之君的擔子,把南豐國給扛起來。
可從以前當皇子時,他就在逃避,風兮兮死的時候,他也在逃避,幽若死了他又沉浸在一個複活的怪圈裡,不願意接受現實。
二十多年,從未清醒。
這樣的懦弱與躲避,彆說是白淩,就是軒轅晟他們也早就看不下去了。
也就容九還能幫著苦口婆心的勸。
這換了他們幾個人,不往死裡整就不錯了。
哪帶著哄?
想得倒是天真。
如白衣所說,死了也好,這般窩囊。
勿僧顫抖的手握著長刀,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身前,他能感覺到四周看來的視線,有不屑有譏諷還有鄙夷,諸如種種目光,在很久以前他也在彆人的身上感受過。
然而從未有一次這般清晰。
軒轅晟他們這些人,就算是鄙夷人也要將精神力給外放一下,落在他身上給壓迫感。勿僧甚至不用抬頭就能感受到他們那赤裸裸的目光與情緒表達。
仿佛都在訴說著他的懦夫。
刀就在手上。
隻要他一抹,這一切噩夢就會結束,不用去盼著難以實現的希望,也不用再日日夜夜備受著悔恨的煎熬,也不必再承受著他不想承受的身份之痛。
隻要在脖子上一抹,一切就都結束了。
勿僧將長刀的刀柄握緊,眼神漸漸堅定。
白淩與軒轅晟、白衣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一個眼神微冷,一個表情不屑,一個麵不改色,宛若對方就是一個陌生人。
勿僧將長刀拿起時,張雨揚跟老八等士兵們臉色都白了,心在瞬間提了起來,可軒轅晟等人在場,誰人敢亂動,一個個都僵在了原地,有些不忍看著勿僧的下場。
然而鐺地一聲響。
勿僧將長刀扔在了地上,抬頭望著白淩,冷冷地說:“我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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