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在最近的燭燈上。
一盞燭火搖搖晃晃地亮起，可下一瞬又迅速滅掉。
而在燭火唯一發出光亮的瞬間，火焰裡映過了一張人臉。
軒轅晟看見了，可他裝作未聞。
戰向陽靠近軒轅晟，道：“是人燈。”
屍油。
“這燈彆點。”
人燈，取魂魄為引，屍油為燈油，一旦點燃，青燈能長存不滅，招魂引魄。原是從鮫人燈變化而來，因祭魂的方法過於惡毒，所以已經被正道人士禁了，如今便是空靈海都十分少見。
剛才那一閃而過的人臉，應該就是被困在燈盞的魂魄。
軒轅晟聽了戰向陽的介紹，若有所思。這鮫人燈他見過，在東風國皇宮就有一盞，幼年時他曾覺有趣便將其取出，後意外給打碎了。
而鮫人王珠則被白淩給順走了。
這兩樣都是當年北川國進貢的國寶。
不過鮫人燈碎了，鮫人王珠被白淩贈予容九，容九掉落空靈海之後就不見了，如今容九這一顆鮫人王珠，還是海王獸鯤獸送的。
比之北川國那一顆還要年份久遠。
如今戰向陽提起人燈，軒轅晟不由想起這兩樣都來自鮫人族，就是這人燈也是從鮫人燈延伸而來。
戰向陽平靜地望著前殿，為軒轅晟解釋道：“說是人燈，不過是效仿了鮫人燈的仿品，拿生魂獻祭禁術，製造出這種東西，這種魂燈封鎖的生魂因怨氣凝結不散，一旦點燃，就會釋放獨特香味的油香，久吸香味者，會四肢乏力，神識混沌，漸漸心緒失常，陷入癲狂。”
戰向陽目光鎖定在一點，聲音平靜無波地道：“最適合在人閉關修煉時，用來暗算所用。”
“啪啪。”
鼓掌聲響在大殿。
在空曠的大殿蕩起回音。
戰向陽麵不改色，甚至還有點懶得動彈，淡漠地瞧著出聲處。
軒轅晟敲了敲扇子。
兩個人淡定地看著大殿內漸漸亮起燭火，青色的火焰並沒有給殿內帶來多少光亮，反而陰森更甚，而那一盞被軒轅晟點了一次的油燈，這一會兒正落在出聲人的右手上。
軒轅晟看了一眼，眉頭一挑。
戰向陽瞧著眼前人，說不意外是假的，可半晌，又明白過來，他瞧著眼前的甄建義，神色間流露出一絲輕蔑，“鼠輩，除了奪彆人的軀殼，也不會用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
“甄建義”表情扭曲，瞳孔發色惡毒，完全破壞了甄建義的仙風道骨，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下，看起來像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
他怒吼道：“要不是他們，老夫何必混到奪一個天級的肉身，都是他們害的！”
“是他們！”
他們是指何人，軒轅晟跟戰向陽瞬間意會。
把對方打得肉身破碎，看起來白淩跟白衣這所謂的小小衝突，不是很小。
附身在甄建義身上的這個古魂，看起來也不是很穩定。
四周的黑煙微微扭曲，看起來十分搖擺，甄建義的表情扭曲，“白衣那個人，老夫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跟人合作，還是跟你們。”
甄建義猛地抬起手，指著戰向陽，“水族的戰神，戰向陽。你可還記得明月島屈死的幾十萬百姓，你可記得你的手下，記得你明月島為了你而屈死的數萬部下。”
“你可還記得！”
戰向陽表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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