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將人送走,這才回來,瞧著容九一直看著他,他冷冷地道:“人殺不了,但還不至於被他欺負,倒是你……”白衣看了看容九,本來想說你怎麼會那麼廢物,差點就被人掐住脖子做威脅。
可目光落在容九的肚子上,還是忍住了這句話。
也不怪她。
危機驟解,眼前已經沒了高陽的威脅,白淩看了一會兒風景覺得無趣,就要帶著容九回去,可容九總覺得不真實。
“這個人……不用理了嗎?”
白衣道:“理不了。”
容九怔了怔。
白淩慢聲笑了笑,說,“我們現在殺不了他,他跟銀萬川的命係在一起,除非他肯自己出來,否則我們拿他無可奈何。”
容九皺眉:“那就這麼任由他去嗎。”
白淩目光閃了閃,眼底寒光一掠而過,但與容九說話還是輕柔著嗓音,“倒也不會,若真不出來,我們至多不過是替銀萬川再塑一座肉身。至於高陽,就送他上路。”
魂燈裡聽到這話的德容殘魂顫了一顫。
“上路?”
德容不覺得這簡單的一句上路會是字麵上的,那是真正意義上的“上路”,經曆過容九的枯蔓靈藤之後,德容對自己“永生不死”的信念已經開始產生了動搖。
他們……未必真的不會死。
隻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能夠克製自己的東西,所以永生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共識,可如今卻是出現了。
出現了能夠克製他們殘魂的東西。
那藤蔓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居然能夠針對靈魂。
德容也不知道該說這是福還是禍,但顯然已經活了這麼多年的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也不願意就此死去消失。
但凡能活著,他們又怎麼會願意去死。
白淩抬開腳,掌心朝下往虛空一抓,魂燈就到了白淩的手上,白淩淡聲說,“這東西,倒是可以好好研究。”
德容:“……”
白淩衝容九笑了笑,“咱們走吧。”
說罷牽著容九就先離開。
黑猊已經從容九身邊回到了白衣的身旁,一人一獸看著白淩這囂張的背影,齊齊露出了一個嫌棄的眼神。但沒過一會也跟了上去。
千金目光黏在了白淩身邊,也隨著默默消失。
等衛承德撲過來抓住了他的影子時,千金不得不撤去了隱身,冷聲道:“怎麼?”
“堂主大人您不能走,您走了這地方要怎麼辦。”衛承德因剛才的餘波震蕩傷得不輕,現在還能站著都是理智在強撐著,他有一百二十分的肯定,看到尊主大人的堂主絕對先跑路,可尊主可以跑,堂主不行。衛承德緊緊地抓著千金,“您得鎮住場子。”
林玉堂跟無塵、祝遷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林玉堂跟無塵兩個人因為助陣受了不輕的傷,祝遷的情況還好,如今這個時候,這裡五個人,他們流族堂會的在這裡占了三個。
場麵是尊主大人穩住的。
檮杌是“聽”尊主大人的。
高陽是被尊主的朋友一腳踢走的。
布安興逃到了秋涼山,縣城裡的衙役沒人管。
現在的涼縣已經沒有人能夠主持大局,他們流族當之無愧要挑起這根大梁,這個時機要是錯過了,衛承德都要替千金愧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