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噤聲。
之前還幫著祝嬌說話的人也一下子啞了。
這……
是怎麼一回事。
祝嬌怎麼跟兩位錢大人被抓牽扯上關係。
月娘麵色蒼白地道:“是不是誤會。”
張知書看向了月娘,神色凝重地道:“祝嬸,我問您,她之前是不是回過一趟百草堂。”
“是……是沒錯,可她是為了去拿藥。”
“那拿到藥了嗎?”張知書問。
月娘啞了聲音。
“據我所知,祝嬌早上因為央求她的師父說要收留你與祝叔,被她的師父趕出了醫館,之後就被百草堂的人除了名。”
“現今她已經回不去百草堂,更彆說從那裡拿藥。”張知書冷聲說。
聞聲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罵百草堂無情還是該罵祝嬌什麼。
張知書心下也是歎息一聲,說這丫頭壞吧,也沒壞到毫無良知,畢竟敢為爹娘跟穀族撕破臉,但要說她蠢那是真的蠢。就因為衛承德不讓她進客棧確認事實,她就敢賭著一口氣想要給衛承德教訓,跑去百草堂找到跟縣衙熟悉的師兄說一文錢客棧藏了幾個不知身份的外來人。
平白叫錢一兩跟錢二兩遭了一趟牢獄之災。
對於這件事張知書本來也不想做得太難看,看在祝遷的麵子上,私下處理就是了。可偏偏她撞到鐵板上。
白淩親自出手,如果不是還留著她一條命,剛才那一掌就能讓她當場去世。
張知書看著地上低著頭的祝嬌說:“她去百草堂不是為了拿藥,而是為了報信,前幾日她想要闖堂主的客棧,被小衛子發現訓斥了一通,她自覺丟了臉麵,就想給小衛子一個教訓,也想要看看客棧裡是不是住著幾位大人,就去找了百草堂相熟的一個師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嗤。”張知書冷笑一聲,“百草堂對咱們流族的人平日裡是什麼態度,你們去過醫館的多多少少都嘗過了吧,知道這麼一個好消息的師兄又怎麼會藏著這件事,很快就把這件事捅給了縣衙,縣衙帶人來抓人,人沒抓到,兩位錢大人因為阻擾公務,也就被抓了。”
“讓我們流族這一次險些遭了大難!”
這話雖說有誇張成分,但也確實誤了他們的大事,若不是因為祝嬌,衛承德跟錢一兩錢二兩應該是在大山外的村莊等待容九他們會合。
而如果他們先抵達了村子,必然會發現村子裡的異常,還能攔截到抓了銀萬川跟星留的德容跟高陽。憑借兩錢的本事,在被高陽他們發現之前報信絕對不難。
在那時,戰場就能控製在大山境內,即便大戰,也能將傷害控製到最低,可到如今,元陽山一戰卻是險些毀了半座涼縣。
這在張知書看來,這丫頭是憑借一念之差害了數萬人。
今晚這場風波,倒塌的房子不知道多少,家破人亡的更不在少數,這些數據都還沒有統計出來呢。
唉。
元陽山更是直接沒了啊。
月娘從張知書聽到來龍去脈,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跌坐在地,六神無主。“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是叛族啊!
這個罪名可是重之中重。
因為沒有人能容忍一個背叛自己靈族的族人。
張知書讓人照顧情緒崩潰的月娘,就也到了祝嬌的身前,淡聲說:“你一直在猜忌這幾位大人的外來身份,還給他們栽贓莫須有的罪名,現如今告訴你,這幾位大人是我們流族的人,他們的文牒是落在我們流族的。”
“還是我親自派發的。”
眾人吃驚,連連看向了白淩跟容九。
“他們也是流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