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風，林玉堂伸手胡亂地擦著臉，擦出了一些結冰的水漬，他又哭又笑地道：“這雪也太辣眼睛了。”
曹天逸也傻愣愣地笑著，笑著笑著卻哭了，元陽府眾人都抱在了一起，圍著曹天逸雀躍歡呼，便是喜怒極少形於色的定禪寺諸位大師們，也不禁笑彎了眉眼。
“阿彌陀佛。”
喊出這一聲豪言壯語的一眾人等，在他們三個人的對比下，也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攜著風雪吹出了好遠的距離，海邊村莊裡的百姓們都聽見了，李家嬸子母女倆相攜著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高大的空間之門與眾人的背影而笑。
空間之門高八十八丈，寬六十丈，近百丈的高度，猶如一座山峰屹立海上，門開的刹那，空間通道望不到儘頭。
隻有一片斑駁流光。
千金將封在火晶內的雲船打破，放進大門，雲船迎風見漲，化為一艘造型精致的中型雲船，這將是空間法陣的第一次試行。
而代表者是白淩、容九、白衣、荒火、軒轅晟與戰向陽六人。
大家都知道，他們就要走了。
衛承德滿麵不舍，想要跟上幾步，可又不敢妄動，千金在一旁將雲船的操控權交接給白淩，邊與白淩說著話。
白淩什麼都沒有多說，隻道，“這邊的事處理完了就過來。”
千金本毫無波動的眼神在這一句話之後，有了色彩，笑了出來，“好。”
白淩看向了衛承德，“明年把他送去殺手聯盟，讓至寶給練一練。”
衛承德怔住。
千金卻懂白淩的意思，像無價那種例子，一個就夠了，無價修為弱還有至寶在，可地下聯盟沒有第二個“至寶”。
衛承德這種情況隻能靠自身強化。
衛承德聽了這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但又隱隱覺得不是什麼壞事。軒轅晟揚扇笑了笑，“小衛子好好表現，今後可是要被委托大任的。”
戰向陽也走了過來，“好好加油，彆丟了我的臉。”
帶過幾天，也算半個徒弟。
衛承德訕訕道：“我一定。”
雖說不知道是該跟右使學習什麼，但想來學的也都是好東西。
軒轅晟道：“確實是好東西，至寶除了特彆會打，還特彆會逃。”
衛承德：“……”
幾人都笑了起來。
容九亦也忍俊不住，白淩已經從衛承德手裡接過傘，扶著容九一同上了雲船，等上了甲板，才發覺上頭早有人。
白衣已經在一旁立著，冷冷淡淡地瞧著他們。黑猊則往前走了幾步，迎著容九轉圈。
荒火與軒轅晟隨後而上。
戰向陽落在最後，見幾百人的隊形懶懶散散，下意識地一抬眼，像是疾風掃過，五百人豁然僵住，隨後猛然歸隊，衝著戰向陽昂首挺胸，行了個軍禮。
這番變化，叫船上的容九等人儘收眼底。
戰向陽懶懶淡淡地揮了揮手，自己也爬上了船，銀萬川跟星留在底下，似乎有些躊躇，容九問：“不帶他們一起嗎？”
軒轅晟慢聲說：“他們跟著我們，反倒成了非法入境，不如跟著司天韻他們從通天府出發，會比跟著我們安全。這是正麵的解釋。”軒轅晟似笑非笑地戲謔道，“還有另一個解釋，是——阿淩不想看到銀萬川再跟你同呆一條船。”
容九：“……”
軒轅晟悠悠地說：“你這半個月給他療傷，阿淩私下可是捏碎了好幾顆通靈石，恨不得把通靈石當成銀萬川的腦袋，哢嚓哢嚓給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