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疑惑地跟著年輕攤主的聲音往屋頂洞口看。可大敞的洞口隻能看見漫天的風沙,呼嘯的狂風把棚子吹得搖搖欲墜。
什麼都看不見。
“瞧,是不是看見了兩個人在打架。”年輕攤主興奮地問。
“沒有啊。”
“你叫什麼?”年輕攤主問。
年輕男子小聲說:“池春。”
“我叫秋山人。”
舞娘在旁聽見,輕聲問:“你們寧安村的人是不是都帶四季的名字。”
池春輕輕地點了下頭,“我們村子裡的人,信奉四季之神,所以取名都在春、夏、秋、冬四字之中取一字。”
舞娘眼露向往,“寧安村,聽名字就是一個很適合居住的地方。”
秋山人道:“那是以前,現在可不是。”
池春也是麵露尷尬,不敢接舞娘的話。
舞娘聞聲低下頭,低聲說:“至少你們還有家可回……”
秋山人無奈道:“現在也跟沒有差不多了,我們也回不去了。”說完也不看舞娘,轉頭看向了池春,“你怎麼被賣到這裡來了。”
池春剛才為了救人,沒空擋著臉,這一會臉上的烙印便暴露在陽光之下,正是拍賣場的印記,池春悶聲說:“跟家裡人吵架,跑出來了。”
“年紀輕輕,脾氣不小。”秋山人打趣道。
池春悶聲說:“是你你也會吵。”
秋山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也不追問了,晦澀地道:“現在的糧食是不是越難種了。”
池春眼眶便紅了。
秋山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安慰的動作,傳遞著彼此的艱辛,如果不是日子不好混了,他們又怎麼會放棄寧安村的安寧生活而出來奔波。
可這一切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寧安村,早已經不安寧了。
舞娘見他們沉浸在傷感裡,也沒有出聲打擾,便將視線虛虛地轉向彆處,而這一抬頭,也看到了拍賣場那一方的動靜。
“你們看,真的有人在打架!”舞娘驚呼道。
池春跟秋山人從沉浸的悲傷情緒裡掙脫出來,一起望向了拍賣場,風沙散去,露出了結界之下的拍賣場以及那一道貫徹天地的黑色光柱。
光柱裡打鬥的兩道身影隨風沙過去之後,越發清晰。
而其中一人,正是四層層主,胡萊。
此時胡萊正與另外一個人在對招。
“另一個是誰。”池春問。
秋山人道:“不知道,看不清楚。”
雖然看不清楚兩邊的人影,不過一點都不影響秋山人的興奮情緒,他拉著秋餘人說:“老哥,你看,打得這麼激烈,要不要賭哪一邊贏。”
“你不怕了?”秋餘人問:“剛才不是被嚇得不敢走嗎?”
“怕還是怕,但這與喜好戰鬥不相乾,”秋山人替自己爭辯,“生活已經充斥麻木,若不給自己尋一點愛好,苟且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這可比競技場裡的決鬥精彩多了,還不要錢!”
知道自己兄弟就是想要占這場決鬥的便宜,冠冕堂皇的話一堆,其實都比不過後麵的四個字,是的,不要錢的王級決戰。
就是在競技場都不多見。
而且這裡頭的戰鬥還不止是兩個人,從結界的布局以及籠罩在拍賣場的黑色光柱,可見動手的人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