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這次死了也算了結,如果沒死,聖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池冬之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白衣,就是下一個黑市之主。
池冬之跟聖山是不會允許他的存在的。
百裡獄司見池冬之消失的背影,道:“聽說過一句話嗎?”
司天韻疑惑地看向了百裡獄司。
百裡獄司道:“有些人總是自詡正義,殊不知他在彆人眼裡也是個反派。”
司天韻細細品讀這句話,低聲笑了笑,“說得有道理。”池冬之不知百裡獄司這般評價他,不然怕是要被氣死。
司天韻回了樹屋,與荒火一同處理起白衣跟白淩的傷勢,本來容九是最好的幫手,但容九生產之後就陷入了虛弱期。
大家也不敢告訴她關於白淩跟白衣的事,可有些事不說,不代表容九不知道。
容九睡了一覺起來,喝著歸歸端來的雞湯,目光落在了閉眼熟睡的小家夥身上,若有所思地拌著碗裡的湯水。
“姑娘,可是不合胃口,”歸歸見她半天不動,輕聲問道:“李大娘說這個月的飲食要清淡些,所以可能會有一點淡。”
容九回過神,寬慰道:“不是飲食的關係。”她端起湯碗,一口飲儘,將碗遞給歸歸,又道:“幫我找一套衣服,我要出門。”
“姑娘!”
容九道:“就在隔壁。”
歸歸頓住,不知道該不該攔著容九,可容九已經抱起小主子,將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新生兒被褥給小主子包上,可見不止是她要出門,連小主子也要出門。
即便出的隻是房門。
歸歸遲疑再三,還是端走了碗,去衣櫃裡找了一件比較防風又厚實的衣裳,又備上了鬥篷,把容九給包得嚴嚴實實。
“雖然隻有幾步路,可李大娘說月子裡最容易落下月子病,歸歸知道姑娘並非常人,可主子交代了,其他人怎麼做的我們也要怎麼做。這手包,暖爐也是要帶的,我剛才去外頭看了,天瞧著要下雪。聖域的冬天雖然不是很冷,可還是有冬天的,寧安村的結界破了之後,外頭冷了好多。”歸歸細細碎碎地交代道。
容九一一聽著,叫歸歸給她穿衣,梳洗。
容九在鏡前看了看自己。
歸歸輕聲道:“姑娘還是那麼好看,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要是打點胭脂肯定很好看。”歸歸就是隨口一說,容九向來不用胭脂的,可容九卻道:“好。”
歸歸一怔。
容九轉頭看向她,“就打一點。”
擦了粉,遮掩了麵上的蒼白,容九抱著懷裡睡著的小家夥出了門,門一開,寒風迎麵而來,直襲她與懷裡的孩子。
隻是還沒近容九身前,就被一道結界擋住。
歸歸這才想起,是啊,姑娘本就是修者,布一道護身結界根本不是問題,可她居然還傻乎乎地給姑娘穿了那麼多。
而姑娘也同意穿那麼多……
容九攬了攬懷裡的孩子,躲過這一陣寒風,望向了外間的天空,如歸歸所說,真的下雪了,小雪洋洋灑灑地落向了廢墟。
整個天地黑白斑駁,滿目瘡痍。
不過,隻要人活著。
其他都不重要。
容歡看了一眼,就彆過了視線,轉身就進了內廳,踱過一個轉角,就看到了來來回回的人,但凡見了容九不無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