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年想著想著自己笑了起來,四季穀被滅、兒子失蹤的消息齊齊湧上,悲怒交加的穀年越想越好笑,可嗆了氣管,不禁咳嗽起來。
然而這一口氣咳出,卻是血。
穀正遠與穀正明臉色一變,“七弟!!”
穀州臉色也是一沉。
穀年怔怔地看了一下手上的血,表情呆滯,半晌,他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跟手上的血跡,麵對著眾多道看笑話的目光,他閉了閉眼,對兩位哥哥道:“我沒事。”
穀正遠最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穀年如果發出脾氣來,那還好說,可穀年說沒事,才最叫他擔心。
穀正遠還要說話,後排的穀桐拉住了他,“父親。”
穀正遠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穀桐對他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再露出任何話柄給其他人,即便穀年真的有事,也要堅持到大會結束再說。
他再怎麼說,也是穀族的族長。
即便四季穀被滅,族人被殺,可隻要穀族還剩下一個人,穀年代表的還是穀族的族長,那他就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
這是穀族最後的尊嚴。
就是穀州都沒有任何表現,那麼穀正遠就更不能慌。
穀正遠明白女兒的心思,也收斂起了慌張的神色,冷靜地坐在位子上,穀桐見狀收回了手,雙手交疊平放在腹部,轉頭看向一旁的穀弘。
“哥,傷口疼嗎?”
“疼。”穀弘雙手輕揉著膝蓋,似乎是因為天氣冷了,他被惡婆咬傷的雙腿總發出陣陣的疼痛,但穀弘表情卻顯得很興奮,他道:“但我高興。”
因為疼,說明有知覺。
有知覺,就有恢複的可能。
穀桐舒了一口氣,又有些可惜地道:“隻可惜皇族已經先把那丫頭的消息放出去了,說好了要當聖山大會前三的獎勵,所以不能把人弄死了,若不然還能多要點那個丫頭的血,再加上藥域之心,你這腿傷一定能夠治愈。”
生命神樹,可以治愈一切。
果然名不虛傳。
穀弘目光閃了閃,“還會有機會的。”
穀桐點頭,“是,我們還沒輸。”
隻要穀族還在大賽會場,那他們就還沒輸!即便現在隻是第四名的位置,可是聖山大會才剛開始,誰知道後麵是什麼場景。
不過在這之前,銀族要先出場。
穀桐抬眼看向了銀族的方向,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容歡他們身上的時候,沒有人察覺到銀族即將麵臨的危機,閃電一族已經快要追上他們。
而以銀族四個人的狀態,迎戰閃電一族,他們絕對躲不過。
隻要銀族出局,那麼接下來的比賽,就沒有人跟他們穀族爭第三名。而第一、第二,這是皇族與聖山的事。
至於容歡他們,這不能怪穀桐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在容歡搶得第一名的時候,他就已經同時得罪了皇族與聖山兩股勢力。
以穀桐對燕槿的了解,容歡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那麼作為一個合格的看官,穀桐要做的自然是看戲,以及在適當的時候添上一把火,就足夠了。
其他的,順其自然。
穀桐垂眸笑了笑,“這個世界的規則可不是你們這些人玩得轉,在該示弱的示弱,才是一個聰明人該做的,時機,也是很重要啊。”
穀弘聽到她的話,也微微笑了笑,然眼神冰冷,“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