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心道:難怪容九前些日子會向他借魂珠,原來是給金燦用的。冥界的鬼王魂珠可是吸取魂毒的法寶。
金燦中了他的毒,尋常人是解不了的。
隻有鬼王魂珠才能幫到他,吸出魂毒,加上容九靈魂樹的養魂之力,才能把金燦這破碎的魂魄給養回來。
流域一直以為他死了。
所以一時之間還真沒認出來金燦,但一個人的靈魂不會改變,流域看了幾眼,也終於回憶起這個人是誰了。
那個在他出來時,就擋路的人。
真是晦氣啊。
流域漫不經心地轉著酒杯,眼底閃動的光透著興味盎然,好久沒有有意思的事了,司天韻何其了解他,看流域這神色,就知道他又在琢磨著什麼壞主意。
司天韻也不敢貿然開口,說:你彆亂來。
因為一般司天韻這麼說完之後,流域會亂來得更起勁。
就在流域琢磨著怎麼折騰金燦時,忽地一個小家夥就被塞進了流域的懷裡,流域險些出手彈出去,可目光觸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立刻收了回來,把小家夥抱在了手裡。
流域滿眼的惡意被打碎,雙手笨拙地抱著小東西,又瞪了一眼容九,“容九!你做什麼!”
流域雙手環著藍色的包袱,又是驚又是嚇,想鬆開又不敢,可太用力又怕把人傷了,一時間神情居然有些狼狽。
容九低低笑道:“之前不是說過,出了月子,就借你一天嗎?今天給你帶?”
流域:“……”
你在說笑!
流域想扔下,可目光觸及那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小家夥咯咯帶笑,伸出雙手向他索抱,一下子沒忍心放開。
流域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攏了攏,小家夥不舒服也不會哭,就是微微蹙著小眉頭,委屈地瞅著他,一時間叫流域也不敢亂動。
一大一小僵硬著四肢半天。
最後是司天韻看不過去,幫著流域調整了下姿勢,這才解救了他。
流域單手抱著孩子,看到孩子開懷的笑臉,也跟著驕傲地揚了揚唇,也沒什麼難的嘛。一時間興頭上來,在滿桌子的酒菜裡,撿了個酒杯,低頭看了一眼這粉嫩嫩的小臉蛋,就問:“喝嗎?”
眾人:“……”
軒轅晟險些把酒杯給捏碎,最後與流域身邊的戰叔林換了個位置,坐在了流域的身邊,蹙眉道:“他現在喝不了酒。”
“誰告訴你的?”流域問。
“書上。”
流域很是嗤之以鼻,帶著幾分散漫地說,“書還不都是人寫的,寫書人沒給喝過,自是不能,等你給他喝了,他沒事,以後不就能添上一條能喝麼。”
軒轅晟:“……”你哪兒來的歪理。
流域還不放棄想要喂,不過最後是白淩視線殺來,把酒杯給震成粉末,這才打消了流域這個蠢蠢欲動的想法,歸歸適時地上了一些百花蜜,又用一樣的酒杯斟了,換了流域身前的酒,小心翼翼地說:“您試試這個?”
流域見狀便試著喂了喂,發覺小家夥很喜歡喝,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連著喂了兩杯,小家夥便推開了,流域揚眉,“喲,還有脾氣呢。”
小東西眼珠子便轉了轉,瞧著似看向了右邊。
這個包袱是特製的,右邊上有幾個小口袋,放著幾件玩具,流域見狀便取出了一支撥浪鼓,咚咚咚地哄著孩子。
見孩子一笑,他也跟著稀奇地笑。
這個時候的流域早把金燦的事都拋到了腦後。滿心都在這個小東西身上,連司天韻一直在邊上給他遞水他都沒發現。
很是如常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