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不知道三尖刀的心裡掙紮。
作為承載了無窮完整記憶的三尖刀，它是很清楚容九跟白淩是怎麼壞了無窮的計劃，逼無窮上了絕路，但也知道了也是眼前這兩個人殺了鬼祖，替無窮報仇了。
這仇報與不報，三尖刀並不知道。
可眼前的主人是它一直以來都沒有見過的，平和，寧靜，沒有痛苦，這樣平和寧靜的情緒影響了它，讓三尖刀心中的暴戾不再那麼深。
它扭頭看著白淩與容九，“彆再讓我看到你們。”
無窮道：“不行。”
三尖刀：“……”
無窮道：“我喜歡他的魂石。”
三尖刀窒息了，連放狠話都做不到，它一氣之下回到了三尖刀，也不出來了，就是無窮靠近了它，它都彈出了憤怒的黑光，把他的手給彈開了。
一如之前無窮說的，“它不讓無窮靠近。”
但在無窮打架時，這刀又會飛出來護主。
容九忽然覺得，三尖刀也很難做。
三尖刀：“……”我不需要你懂我！
無窮也早已經習慣了收回了手，看了看容九與白淩，對剛才的異常他沒有多做解釋，容九那一句“以前”確實叫他想起了一些事，但他並不是很想想起來。
“還聊嗎？”無窮問。
白淩偏頭看了看容九。
容九搖頭，“不了。”
無窮又轉向了白淩，“你一直下來，總想問我什麼，但我都想不起來了，趁我現在還有點記憶，你問吧。”
白淩想了想，道：“也沒什麼想問，隻是想知道你在神魔戰場看到了什麼。”
無窮回想了一番，道：“並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不過是一個道果。”
白淩挑眉：“道果？”
無窮道：“假的道果，被那位處理了，你想要看的話，就去問杏子樹那家，可能他還剩下一點沒做肥料。”
容九：“……”
白淩佯裝沒聽出來他的玩笑，問道：“除此之外呢。”
無窮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獻祭之後呢。”白淩轉口問，“獻祭後，神魔戰場為何會忽然打開，當時金燦已經用通天錘封印了神魔戰場，金燦沒死，通天錘守護下的封印不可能破開，可神魔戰場最後還是碎了，這是為何。”白淩問過流域，但流域那個人說，他的注意力沒在海底之下的神魔戰場，所以根本不知道。
而金燦估計也是同樣的情況。
兩個人的戰鬥是在海上，海底之下的情況除了底下已經死了的聖使們跟雅正長老，已經沒有人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麼。
白淩還記得丹砂提過，神魔戰場的事沒那麼簡單。
所以見到無窮時，他就有個想法，想要打聽一下神魔戰場的事。可惜無窮被流域整失憶了，一問也是三不知，倒是三尖刀記得一些，可這個器靈打死也不開口。
眼下無窮看到阿九，恢複了一些記憶，白淩便趁機機會，問上一問。
無窮瞧著白淩，忽然笑了笑，“誰告訴你神魔戰場消失了？”
容九被無窮這笑容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神魔戰場沒有消失。
白淩神色不改，隻是牽著身邊人的手，叫她心安。
“祭祀湖裡的鬼魂都出來了。”白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