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猊拱了拱他的手心,似乎是在安慰著。
容九走向他們,輕聲問:“還好嗎?”
白衣是先醒來的,白淩與流域聽到容九的聲音才從打坐狀態睜開眼,兩人要起來,容九忙過去扶住了白淩。
流域看了一眼容九,又瞧向了慢悠悠騎著牛過來的百裡獄司。
百裡獄司接收到他的目光,似在問:“怎麼?”
流域伸出手道:“扶我一把。”
百裡獄司:“……”
百裡獄司把流域從地上拉了起來,又把已經不能動彈的三個人一同請回了第一層,連珍珠跟銅錢都捎帶上了。
回了杏子樹下的宅子,流域就讓他們自便,他要先去閉關,有什麼事等出來再說。白衣帶著黑猊與容九點了點頭,就隨便進了一間房間。
容九扶著白淩進了屋,把小連城安置好,隨後打算給白淩調息體內靈力,隻是白淩拉住了她的手,道:“我自己來。”
容九知道這人是不想讓自己發現他體內的情況,但她也沒有揭穿,輕聲說:“好,有什麼事你就喊我。”
白淩點了下頭,望著容九的臉許久,才終於戀戀不舍地閉上眼,進入了入定狀態。
容九坐在屋內喝了兩三杯茶,期間小連城醒了一次,容九喂了一次,等孩子又睡了,她才出門去找了珍珠跟銅錢。
這兩位可不敢跟他們那般隨意地找房間住下,畢竟這可是流域的屋子,是冥主的府邸,給銅錢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所以他跟珍珠就在院子裡。
杏子樹下,容九曾經與流域在相似的樹下爭執過,如今珍珠站在底下,孤孤單單的身影叫容九有些夢回往昔的錯覺。
隻是,珍珠不是流域。
容九往樹下踱步而去,銅錢遠遠地見到她就站了起來,“阿九姑娘。”
容九與他點頭見過禮,問道:“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茶水,我有些渴了。”
銅錢忙道:“好,我就去。”
銅錢跑出了一段距離又回過頭,見容九站在珍珠背後,心底歎息一聲,這是要談話呢,就是不知道談什麼。
銅錢胡亂猜測著,就也繞去了後院倒茶。
容九瞧著珍珠,珍珠比她高大,容九需要仰頭才能與他談話,說真的,與珍珠相識以來,容九並沒有怎麼跟珍珠接觸過。
容島上的人也是,除了銅錢一直跟在珍珠身邊,其他人與珍珠總隔著一段距離。當初拉他一起對付流域時,是他們聊過最長的一次。
容九問:“聊一聊嗎?”
珍珠聞聲回過頭,見到容九,點了下頭。
兩個人一同坐在杏子樹下的躺椅,都說流域會享受不是假的,反正這樹下該有的東西都有,銅錢已經端來了熱水,容九就著熱水泡了茶,與珍珠道:“你的身世,你想起來了嗎?”
珍珠望著茶湯,道:“記不得了。”
容九沒有太多的意外,不過她知道珍珠還有話說。
珍珠的視線始終落在茶湯身上,仿佛透過茶湯在看著自己的臉,道:“我的記憶很混亂,也很少,隻有很破碎的幾段。”
容九安靜地聽著。
銅錢站得遠遠的,抱著盤子一臉緊張。
大佬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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