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聞聲解開披風，給寇旭披上，這一次寇旭沒有拒絕，“雖然招魂不一定有用，但也要知道他們的元神被拘到哪裡，我想給他們施法招魂試試。”
容歡點頭，溫聲說：“好，我會準備。”
兩個人在姬素素房內呆了一會，就離開了，因為寇旭發現自己無法在容歡澄澈的目光中盯著姬素素出神，總有一種下一刻容歡就要給自己遞來手帕擦眼淚的錯覺。
似乎自己無比脆弱，像個姑娘一樣。
這叫寇旭嘴角直抽。
出門時，容歡還細心叮囑：“小心門檻。”
寇旭神情一頓，有些想告訴容歡他真沒那麼脆弱，可對上少年的側臉，望著這一張低頭細心地為他規避開障礙的完美側臉，寇旭不由想到那天噴了這張臉一臉血。
“那天……”
容歡卻誤會了，“那天我遲到了，對不起。”
那天他收到寇旭的傳音時他已經往聖山趕了，隻是聖城地震太嚴重，耽誤了不少功夫，等他去完黑市取完手令再往聖山趕時，已經耽誤了很長的時間。
以至於讓寇旭他們獨自麵對戎羅，傷亡慘重。
寇旭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愧疚，心中一滯，彆過視線說，“你的衣服……”
容歡眨了眨眼。
寇旭扶著額頭道：“我那天吐了你一身吧。”
容歡似乎是終於明白過來他在糾結什麼，帶著一絲恍然，又夾著一絲不解問：“為何要糾結一件衣裳，送你們回來這一路我都不知道多慶幸，慶幸你們都活著。”
容歡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在意衣服這種小事。”
寇旭聞聲彆過臉，忽略了心底那一絲彆扭。
容歡扶著他回屋，路上遇到菠蘿，他一隻斷手還用石膏固定著，無法動彈，另一隻完好的手端著盤子，盤上兩碗藥湯，可見是兩個人的。寇旭上下打量著他，這大個子恢複得這麼快嗎？
手都斷了，居然還能出來溜達。
容歡瞧見，微微一怔，“金師兄，你怎麼起來了？”
菠蘿大大咧咧地說：“空鄉那小子也倒了，沒人跑腿，我就自己出來拿藥了。”
容歡眉頭微微一蹙，“大姐才給你做完的手術，你不好好休息，隨意亂動等會傷口裂開可是很麻煩的，有什麼事你就喊我，我就住在你們隔壁。”說著，容歡接過了菠蘿的藥湯，回頭對聽到聲音出來的王賈說：“你把他送回我房間，我去去就回。”
王賈忙點頭，把寇旭接了過來。
容歡這邊又殷殷叮囑著菠蘿休息的細節，菠蘿耷拉著腦袋，聽著少年的訓斥，不時點頭。
扶著寇旭的王賈目送他們走遠，感慨道：“容小隊長真太可靠了，真不知道以後什麼人能夠嫁給他。”
他都有些羨慕了。
他怎麼就不是女兒身。
寇旭瞅了他一眼，“他還小。”
“也不小了，聽說在他們凡間容小隊長這個年紀都娶親了。”
“是啊，你這年紀，也可以當爺爺了，你孫子呢。”
王賈：“……”
孫子沒有，祖宗就有一個。
寇旭懶得理他，進了屋內喝了藥，就自己打坐調息，爭取早點恢複功力，王賈在一旁打量著他的神色，見他不打算多談，便也收拾了藥碗回房。
他們這一群聖山來的弟子都住在一層，第二層是容家自家人居住的，王賈也不好在這裡呆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