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把長槍把人捅穿，掀落了城頭，可他們發現這還不是一個，還有很多，還有許多人攀著城牆，一個個往上爬。
“他們是怎麼上來的？”副將驚駭。
“他們手上帶著工具！”
眾人定睛一看，就見這些難民的四肢套著利爪，像是魔獸的獸爪，每過一處，都會在城牆上留下五個指印，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磚石堆砌夯土堆就的城牆就坑坑窪窪。
而其他人更是借著這些洞口，在牆上搭起了一條路。
一條通向城頭的階梯。
人，就是從這些地方一步步地爬上來。
“是什麼人給他們這些工具？”副將在腦海裡問。
可來不及了。
再多的問題也得不到答案。
比起城門被突破的危險，他們所在的城樓才是最危。
不斷攀爬上來的難民，與士兵糾纏在一起，往往他們還來不及殺掉一個，就有其他人上來，即便這些人的個體實力根本無法跟士兵抗衡，即便他們需要以幾個人的性命為代價才能留下一個人。
可他們依舊義無反顧，前赴後繼。
饒是城門將士們也被這一股不怕死的狠勁給嚇住了。
等城樓城門處傳來打殺聲，他們才驚覺有人已經趁著混亂混進城，準備打開城門。
“攔住，快攔住！”
昨天可以因為措手不及所以被他們衝進城，可今天他們可是提前有了驚覺，如果在這樣的情況城門還被打開，他們還如何與上峰交代。
然而比起不死城這些人的狠勁，守城士兵的士氣還遠遠不足。
幾乎沒有任何意外。
城門被人從內打開。
當玉娘帶著人闖進聖城時，她遙望著城南的方向，心道：“你看，我沒有騙你，我又回來了。”
這短短一個時辰。
她就又殺回來了。
玉娘目光定在城南的那一片火海，自然也看到了火海之中裹挾風而過的九尾火狐。
身旁有人見到九尾火狐而舉起弓箭。
也有人在高聲喝喊。
“殺了它，快殺了它！”
可玉娘抬手製止了眾人，且朝身邊的人下令，打開一扇城門，讓九尾火狐順利地飛出聖城。
這舉止叫人不解。
可沒有人懷疑她的命令。
城門大開。
赤玉沒有任何阻礙地出了城，出了聖城，禁飛令就失了效，落在他們身上的枷鎖消失了，赤玉快速地飛離了聖城，容歡疑惑地回頭，與玉娘的目光在半空交彙。
一個是疑惑，一個卻是透著期待再會的意味深長。
寇旭瞧見了，問：“你認識她？”
容歡搖頭：“第一次見。”
寇旭目光凝重，“以人身墜魔，比尋常的魔族要可怕得多，我們可要離這種人遠一點。”
容歡聞聲望了一眼寇旭，“你很討厭這樣的人嗎？”
“不討厭，卻是忌憚。”
容歡笑問：“若是我也成為這樣的人呢。”
寇旭眸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們就去把魔界拿下吧。”
容歡：“……”
容歡不禁陷入了沉思，就是不知道姐夫有沒有這個想法，不過以魔界的苛刻條件，姐夫應當不會答應讓姐姐跟小連城去魔界的。
拋去了腦海裡奇奇怪怪的念頭，容歡收回落在玉娘身上的眼神，不再關注身後的戰事，追在他們後頭有燕氏的族人，而城門前有玉娘帶領著不死城的亡命徒。
這兩批人正麵撞上。
想必一戰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