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樹白著臉問:“阿九姐姐,他們會打到這裡來嗎?”
容九神色擰緊,她倒不擔憂他們打來。
因為寧安村還有白淩跟荒火他們在。
她擔憂的是……
這一場戰鬥還有第三者。
兩名帝級的交戰已然造成這般破壞,如果是三個呢?
容九低聲道:“希望是我想太多了。”
流域跟燕歸合作?
這個想法容九是覺得十分荒誕的,但以流域這個人的性子,他也不是乾不出來。隻要能為司天韻報仇,或是燕歸開出了他感興趣的條件,容九覺得,三觀那是什麼東西流域是不會知道的。
而且,什麼樣的三觀才是最正確的?
這並沒有一個合適的說法。
三觀自每個人的經曆與過往裡蛻變而出,與個人經曆與身處環境息息相關,它有不同,卻很難分出對錯。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
容九歎一聲氣,她發現她已經在說服自己接受流域跟燕歸合作的事了。
可見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至少在她潛意識裡,這是已經有八成把握的事了。
兩個人打得十分激烈,並沒有誰占據明顯的上風。
看起來是勢均力敵。
元祖雖然剛剛蘇醒還沒有回複全盛時期,但他到底底蘊深厚且掌控時間、空間兩大完美規則,流域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打贏他不太現實。
甚至隨著元祖吸收了金光的本源之力,他會愈來愈強。
不過流域的本意也不是要贏元祖。
而是要從他身上討回一十七劍。
元祖手上持有盾牌,其實能夠大幅度地躲避開流域的攻擊,但流域劍法精絕,居然都能從元祖閃避間尋到破綻,見縫插針地給予一劍。
不過也不過是三次。
三次之後流域就沒有再找到機會。
因為元祖在逐漸適應著身體。
不過也是流域已經不想隻局限在小傷小害,司天韻那一十七劍有多重,容九是親眼見過的,所以看到流域改變戰略時,容九也有些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想重傷元祖。
但這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在赤霄劍一劍捅了流域一個對穿時,流域也對著元祖的胸口來了一劍。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就是流域的戰略。
可有時候連容九都覺得流域瘋。
不過他也是真的瘋!
但在這瘋狂裡,容九也讀到了這個人的一點溫情。
他在元祖身上捅的那個傷口,跟司天韻受到的劍傷在同一個地方。他在照著司天韻受傷的地方給元祖身上來了一劍,很是致命的一劍,就算是元祖受了這一劍他都不得不緩下來。
金光在治療著他的傷勢,可這個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跟難看。
流域的傷勢在幽冥之力下也在恢複,兩個人的恢複速度差不多,可流域看起來更亢奮,他並不介意元祖給他捅的這一劍,甚至覺得拿自己受的這一劍去換司天韻的一劍很值得。
這是什麼樣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容九覺得流域其實出乎他自己想象的重視司天韻。
甚至重過他自己的性命。
但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元祖恢複了一會便舍棄了盾牌,而隻舉劍,赤霄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在微微顫鳴,流域舔了舔嘴角的血,眼底的光芒更加灼熱了。
兩道分開的流光再次撞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