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噎了一把，但看了看前麵的長龍也皺了眉頭。
“這麼多人？”
其他人也驚奇地道。
這個時辰點傳送門沒開，不應該有這麼多人才是。
容九想，不僅排隊的人多，四周守著盯著的人也多。
黑老大緩過氣，讓眾人原地待著，就去尋了個熟人，把容九以及另外七個人要去的地方給報上了。
聽到聖城時，那靈修十分古怪：“聖城？誰要去聖城？”
黑老大看了一眼容九，道：“是個客人。”
靈修搖頭道：“勸她彆去了，現在那地方能跑的都是往外跑，誰還往裡頭走。”
容九五感清明，聽到了這人的話。
當下注意力跟著轉移了過來。
黑老大問：“我也知道情況特殊，不過她是投親去的。”
“投親？那邊的人都死光了，還投什麼親。”靈修把容九的令牌換了一塊，說：“去通天府吧，通天府現在是十三座府城裡最安全的一座，我們等送完這一批人也要過去了，你也趁早打算。”
“怎麼回事？”黑老大意外，“連你們也要走？”
“不走不行，城裡現在情況壓不住了，府主失蹤之後，其他人都跑了，你剛從城裡出來，感覺到裡頭的情況了吧。”
“現在這是……”
“控製不住了，趁能跑趕緊跑。”這人壓低聲音說完之後又塞給了黑老大兩塊令牌，“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黑老大接過一共十塊令牌，皺著眉頭回來。
令牌分派下去，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塊，都是各自想要去往的府城，除了容九的票從聖城改成了通天府，其他人目的地不變。黑老大見容九取了票之後一直不說話，以為她是在不滿這件事，解釋道：“你還是彆去了，聖城那邊亂的很。”
其他人也說：“你要去聖城？那可千萬彆去，那邊現在打得凶，聽說有好幾位大人在那邊殺起來了，整座聖城都被夷為平地了，死了上百萬的人，連地府都收不下那麼多魂魄，全都跑出來了，那邊現在人也有，妖也有，鬼也有，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聽說打架的一位就是冥府來的，殺得可凶了，那邊已經是人間地獄了。”
從黑老大這裡知道容九是要去聖城的，有兩個熱心的跟著勸。
容九收起令牌，什麼都沒有說，可腳步行動間，往一個方向走去了。
那是一隊在排隊的人。
其他人可沒有像黑老大這麼強的關係，抽中的傳送令牌都是隨機的，有兩位抽中了聖城最近的臨天府，正在愁眉苦臉。
容九把令牌遞過去，“換嗎？”
那人當下喜笑顏開，立刻就跟容九換了。
黑老大登時無語。
“姑娘，我們這裡還有兩塊，你還有朋友要換嗎？”
“沒有。”
容九拒絕之後，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等待。
傳送門開啟一次需要極強的靈力，所以是有統一的時間點，容九抽到的時辰是在辰時，還有兩個時辰才打開，她便也借著這個時間閉目養神，四周人聲吵雜，大家都在議論此行的目的地跟越發惡劣的天氣。
可這對橫跨北方山脈的容九來說，這點天氣真的不算什麼。
隻是心不靜，這打坐狀態也不佳。
她乾脆放棄，在四周走動打聽聖城的情況。
漫天的風雪飄落。
可這雪落著落著，開始夾雜了一些紅色。
傳送門附近起了一陣騷亂，有士兵在維持秩序，讓眾人冷靜下來，容九的目光卻落在了人群上，那一道道隨著雪花飄落在人們身上的黑線。
她抬起手拂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