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四象陣撐過的這三天，已經是他們能夠給出來的極限，好在之前容九出事時，無價就通知地下聯盟的人撤出聖域。
所有知情的，相關的，都從通天府離開了。
就是各大靈族也撤退了不少人。
現在的通天府街上空無一人。
人都跑了。
他們五人一路前往涼縣，再回涼縣，心情已經截然不同，之前來的時候有多自信，現在回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軒轅晟搖頭，“這結果是我沒想到的。”
喪家之犬。
軒轅太子不願意拿這四個字形容自己，他隻歎息一聲，“我還沒認輸的。”
荒火跟戰向陽看了一眼他，說：“我也沒有。”
三人都死不承認，輸了。
容九攙扶著白淩，緩步向海上之門走去，她的眼睛有些通紅，低著頭很是難過，白淩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輕聲說：“對不起。”
容九怔住，“為什麼道歉。”
白淩的聲音很輕，“我沒救下所有人。”
容九想笑，可眼淚從眼眶滑落，她說：“你們才是我的全世界，隻要你們還在，我就還在。”
白淩擦去了她的眼淚，“對不起。”
“怎麼又道歉。”
不等容九說他，白淩道：“你被元祖逼進混沌空間時，我不在你身邊，對不起。”
容九覺得自己的眼淚太不值錢了，居然一直掉個沒完，她又氣又笑道：“彆說了，再惹我哭，信不信我讓你自己走。”
白淩這次終於不道歉了，他乖巧地倚在容九身上，借著她的力氣走向了更遠的海上之門。
安安靜靜的涼縣，帶著風卷雲殘後的荒涼。
地上丟落著許多行李，似乎每個人都跑得很匆忙，軒轅晟在路邊還撿到了一籠饅頭，給了大家一人一個。
就是向來潔癖的荒火都吃了。
因為他們太餓了。
雖然靈力可以支撐他們行動，也能讓他們一個月不吃東西也感覺不到饑餓，可戰後的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靈力去支撐自己。
他們需要東西果腹。
“唉，這路平常飛也就半個時辰，今天居然走了半天還沒到，”軒轅晟歎息一聲，這太子殿下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把扇子，又悠悠地扇了起來。
荒火看了一眼天空的法陣，“就是有餘力飛，也還是彆飛了。”
這個時候上天那就是一個靶子。
戰向陽沉默地趕路，對軒轅晟的搭話他很樸實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太害怕了？”
軒轅晟：“……”
戰向陽補充道：“怕沒人跟你說話。”
幾人都笑了出來。
軒轅晟搖著扇子說：“是有些，安安靜靜也是一路，吵吵鬨鬨也是一路，咱們還是熱鬨一點好。”
不然看著這高空的結界，總覺得有眼睛盯著，瘮得慌。
雖然知道燕歸這個時候顧及不到他們，畢竟兩儀陣的反噬夠他消停一陣子，可軒轅晟也很難保證燕歸那個瘋子會不會撐著重傷的身子，不理會他新建立的永恒帝國也想要來除掉他們幾個。
這種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軒轅晟問：“容九，你剛才怎麼回事，怎麼破開的四象陣，你不怕死啊？”
容九知道軒轅晟怕一路安靜，便也抽了點力氣跟他搭話，“我不怕死，怕你們死。”
軒轅晟笑道：“挺有覺悟。”
白淩睨了他一眼，“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