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司天韻望著這一隻手，怔怔地看著，“子淵？”
這一隻手的動作僵了一瞬，司天韻拿手去碰，動作有些顫抖，可接觸到這隻手時，司天韻就感覺到了。
是他。
然而門內的男子似也察覺到了，隔著門縫相望，流域看著司天韻這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額間青筋直跳，他目眥欲裂，“司天韻，你他媽是白癡嗎？”
流域大聲罵了出來。
他怎麼也能死！
他都沒死，他怎麼能死！
流域大怒，把門用力地拉開，想要出來，不過一會，大門被推出了十公分，流域抓著身後的人，“你先出去。”
“司天韻，你的賬等會跟你算，接著她跟孩子！”流域用儘全力，擋住大門關閉，把一個人影往外推。
司天韻不解流域這話的意思，可兩個人的默契還在，在人被推出來時，司天韻立刻就接住了。
然而迎上鬥篷女子的眼睛，司天韻不由怔住。
“容九……”
“阿九姑娘！”
阿新無比震驚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子，可怕燕歸發現，他又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容九解開鬥篷的帽子，隔著門與流域對望。
流域道：“動手。”
容九大步後退，抬手施訣，靈魂樹在她身後出現，不斷地長大，不過片刻的功夫，就長成擎天之柱。
這邊的變化引起了另一邊戰場的關注。
在靈魂樹出現的時候，白淩、白衣同時回頭看來，就是燕歸也投來一眼，可他看了看容九的身後，發現隻有靈魂樹時，眼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高興。
“隻有它嗎？”
“阿九……”
白淩怔怔地望著，血紅從眼底褪去，隻剩下一片淚光，就是承影劍都在顫鳴。
靈魂之力傾注在輪回大門上，大門像是被觸動，一下子大開了數十公分，流域終於尋到了機會，從門後出來，見到司天韻就想給他一拳頭，可盯著這個人的臉，還是下不去手。
他改為狠狠地揪住司天韻的衣領，“我混成這樣也就算了，你做什麼也要自甘墮落，你瘋了嗎！”
流域眼睛通紅，眼中有氣憤有怒火，還有無處發泄的暴躁，他拿命護著的司天韻，居然變成這鬼樣子。
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他不如先殺了他！
司天韻隻是低著頭任他教訓，輪回門開，漩渦之力變得更強，阿新他們已經被門的力量往內扯去，就要被吸走。
連司天韻也不能幸免，可他被流域死死地抓住，司天韻依舊是那個樣子，也不生氣，溫溫柔柔地說：“能再見你一命，知道你平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心滿意足個頭！我若不想讓你去投胎，你就是一輩子也投不成胎！你等著被我打下十八層地獄！”流域把人拽了回來，扔給了容九：“你給我盯著他，他敢走，就把他的雙腿給我打廢！”
容九看了看司天韻的模樣，也是眼神不忍，她對流域點了點頭。“我會的。”
“好，我先去跟人算一筆賬！”
流域冷冷地說完，也不理其他人，化為流光直奔向軒轅晟，他也不說話，抓著棺木裡的黍離肉身站了起來。
“燕歸，你這身體還要不要了。”
軒轅晟：“……”
大徒弟：“……”
原來冥主還魂是這樣的？果真夠粗暴，夠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