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炎炎夏日,垂柳無聲地在金光中疏密垂發,晨光中鍍上一層金光的碧翠柳條無憂輕蕩。
澗泉峰峰上的小石潭中,純白的睡蓮次第盛開。
灼華又結束了日行一例的煉體和晨讀踏著曦光回到了澗泉峰。
粉衫少女步子踏著歡快的步子往澗泉峰上走,少女年紀不大,與粉色輕紗交錯的衣裙潔白如雪,一塵不染。
就如她稚嫩的臉龐。一雙明秀的雙眸中倒映著融融春水,平白流露出一種不事雕琢的灑脫純然之態。
她手中正啃著一枚脆生生的靈果,單手兜著衣袍中的幾枚熟透了的靈祁果。
飽滿的紅色果子啃上一口,清甜的汁水便爭先恐後地噴入口中,流入咽喉。一顆靈果下肚,便覺一陣清冽甘美之意襲來。
在這萬物博騰的夏日,灼華踏著輕巧的步子徒步上山,就連這種時候都不忘記嫻熟地練起步法。
少女體態輕盈自由,如一隻翩飛的蝴蝶在山路間徘徊。眨眼間便從山下到了山坳,吃完了身上的果子又跳飛在懸崖的鬆枝上,踩著此起彼伏的鬆樹灌叢,直接抄近路來到了山頂上榆桑真君所住之地。
日子轉眼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七天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親傳弟子沐婉似乎已經從沐家回到了宗門,聽說她回宗門後便閉關衝擊築基,前幾天已經出關,成功晉升成一名築基修士了。
她的晉升速度也是很快了,多半是水若樹的功勞。
倘若沐家以天材地寶培育水若樹,這水若樹雖說比不上蒼天玉樹,但其中蘊含的精純木靈氣也足夠沐婉修煉至金丹期了。
畢竟這世上隻一顆上古存留的蒼天玉樹,與它伴生百年的水若樹,吐納了百年蒼天玉樹的精純木靈氣,如今被沐婉得到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先天靈寶。
掌門他們也果真沒有傳喚,就連那風妙儀也未曾找過來。
灼華猜測多半是身上傷的不輕,上回上了幻靈飛舟便沒聽見她的動靜了,她強行使出化形神通已是傷身,這回應該還在掌門的萬劍山養傷。
若真是在養傷便甚好,灼華又省了許多口舌力氣。
若是又在憋著什麼壞主意,隻怕是注定要落空的,畢竟今日過後她可就不在宗門了。
灼華方才去了領事堂查看功勳,黎溪鎮除妖任務的功勳果然已經批下來了。
灼華迫不及待地申請了外出曆練的批準。
當執事長老將一縷金光打入她的玉牌時,她便有種塵埃落定的之感,一直懸在心裡的事終於定下來了,事情順順利利,也沒遇到什麼波折。
灼華一領了功勳和下山的批準便去尋了榆桑真君。
可惜到了山上師父常住的鬆竹院,師父卻已不在山中。
徒留一枚傳信簡和他的木質小令懸在門扉處。
灼華將傳信簡拿在手裡,信簡中未言他的去處,隻交代灼華下山時去一趟禪宗所在的龍華山,從懷海禪師那裡將他的契獸龍虎帶回宗門。
平日裡見師傅總是偏居一隅,不與他人親近,灼華也從未見過他與什麼人相談甚歡過,自她入住桃林小院澗泉峰也從未招待過那個峰的客人呢。
原來師父不是沒有交好的友人,而是這友人不是宗門中人,是一位禪宗的金丹真人呢。
隻是師傅又是如何與一位相隔萬裡的禪宗大師交好的?
想不通便不想了。
人與人之間的緣總歸妙不可言。
灼華收好師傅的信簡和小令,便自行下山前往禪宗。
到了宗門大門處,灼華向守山弟子出示了弟子令牌。守門弟子們驗明了出山印後便放她自行離開。
除了修士坊市那次和下山捉妖那次,這回也是灼華第一次自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