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片森林中,灼華身邊的魂螢便緊緊繞著灼華飛舞。
走進森林中,一陣風刮過,便聽到叢林深處重重疊疊的綠葉脆響,沉靜而深邃。
森林如在朝霧中,樹枝間結著帶有圓潤水滴的蛛網,霧氣在稠密的蛛絲上留下許許多多的細小水珠。
水珠沿著錯落的蛛絲滑動,便彙成了一整顆晶瑩的水珠下墮,從樹枝間落在了灼華輕盈的裙擺上。
魂螢輕輕靠近蛛網,輕觸一下蛛絲上的水珠便縮了回來。
灼華的目光看去,一隻漆黑的八腿蜘蛛從樹枝間爬到了蛛網上,昭示著自己的領地不容侵犯。
往樹林深處走去,腳下的泥土有些潮濕,高大的灌木叢中不時有孤鳥高鳴,鳴聲從樹林深處傳來。
灼華腳下路過一處棕褐色的粗壯大樹,樹下長了一叢白玉蘑菇,從樹樁延伸到草叢裡。
直到魂螢朝著一個方向飛去,眼前草木濃鬱間突然出現一條蜿蜒的山徑。
灼華恍然覺得這條山徑出現的離奇,方才眼前並無此路,就像是憑空出現。
於是灼華跟上在前麵飛的魂螢,穿過更深的密林。
山徑兩旁仍是時而稀疏,時而濃密的野草花叢,不時有幽藍色的花朵如星般點綴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灼華心中奇異,這一路看到了紫色的鳶尾花,通身白色的獨角獸,卻並未遇到什麼凶險,直到她來到了一處沼澤窪地。
沼澤中太過平靜,沼澤低灘處生長著一叢生的鮮亮的黃菖蒲。
碧綠的一叢中生出一隻隻像鳥兒似的明黃色花朵,似乎是靠近沼澤的原因,花的顏色格外鮮麗,無一絲頹敗之狀。
灼華來到沼澤旁邊,腳下的道路明顯變得泥濘,但灼華並不顧忌。
而那隻幽藍色的魂螢閃著明晰的光飛到沼澤中央的一顆巨石頂端。
魂螢身下的巨石動了。
一個泥漿製成的巨石怪物從沼澤中伸展出自己的身體。
他先是緩慢地從沼澤中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睜開是灰白的泥漿顏色。
直到這大家夥從沼澤中徹底站起身來。
灼華才發現他站起來的雙腿如沼澤旁高大筆直的水杉樹,直衝天際。
灼華站在沼澤岸上,被襯得個頭如一隻螻蟻,隻能仰望著去看他。
眼前的巨石怪物渾身透露著一股獨屬於沼澤的寒濕泥濘之氣。
巨石怪物朝灼華伸出了一隻巨大的手臂,此時他的手掌向上攤開。
灼華會意走了上去。
怪物的手掌寬大地可以一次容納數十人,灼華此時一人靜靜被托舉在泥濘的掌中。
鼻尖不經意嗅到微濕的青草香氣。
那巨石怪物托起灼華,高舉在空中,此時一隻金色飛蟲自沼澤中飛出,飛至半空,便散作金粉,在空中現出兩行金文大字
一取獨角獸心臟。
二渡血獄心魔劫。
灼華心念一動,身邊繞飛的藍色魂螢便飛懸著朝那行血獄心魔劫點了點,金文散去,隻剩一行。
隨即這行字化作金色飛塵,飛往石怪方向。
石怪抓住那縷金色飛塵,另一支手在灼華頭頂一揮,沼澤中平靜無波。
三息之後,石怪停頓了半天,又一次在灼華頭上揮了揮。
緊緊注視著眼前毫無變化的沼澤,陷入了長久沉默。
灼華等了半天也沉默看向那隻托舉著她,不知在做些什麼的巨石怪物。
藍色螢蟲在灼華身邊焦急亂飛,但仍然什麼也沒發生。
沼澤中本該出現群魔亂舞的煉獄之景,竟然沒有絲毫動靜。
石怪的另一支手臂再次不死心地朝沼澤中揮了揮,然而仍舊是再次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次石怪徹底死心,直接帶著灼華淌過無邊的沼澤地,來到沼澤對岸的森林。
灼華站在巨石怪物的手掌上,心中還在奇怪,隻見岸上出現一條想同的山徑,山徑兩旁開著紫色的鳶尾花。
灼華回身看了一眼那回到沼澤中央,看起來頗為茫然的大塊頭,轉身繼續前行。
轉眼,灼華已經到了一處前方發出亮光之地,前方便是森林的儘頭。
灼華從銜露帶珠的林間走出,一片光後,回到了那片大湖,眼前又是綠樹回合,湖光粼綠之景。
而平靜無波的碧波上生出一棵花樹,一位綠衣仙子躺臥其上,手中團扇輕搖。
她察覺到灼華來到岸邊,嘴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意味的輕笑。
此時她麵上已沒了麵紗,真如世外綠綺仙,麵容清豔出塵,她一身雪膚在深褐色樹乾的映襯下更加粉光逼人。
“嗬,到的真快啊。”那女子倒仿佛對灼華這麼快到此沒有什麼意外。
灼華對她的也並不驚訝,最初湖上那一眼,對方便注意到了自己。
所有人中她最後一個主動入了這方世界,且修為最高,對方應是早有察覺才是。
花樹上的女子好整以暇偏了偏頭“你叫什麼名字?”
灼華行了一禮,朝她道“晚輩灼華,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意。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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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仙子折了一枝白色的花枝在手中擺弄,百無聊賴
“你有又怎知我是前輩?你的修為可是這幾千年來最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