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無不露出同他一般惋惜和認可的神色。
明漪看著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明善的爺爺。
她毫不客氣的說“二叔公,我記得你當年七老八十了混不下去,拖家帶口的來京城,如今攀了我家的高枝,倒在這裡說起風涼話了。”
二叔公站起來,伸出彎曲的手指指著她“”你………你…”
他被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明漪沒理他,指著旁邊另一個垮著臉偏著頭,沒有發言,卻一副像在看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一樣在這裡給人臉色看的老頭說“還有你,四叔公,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哼,誰敢給你明大小姐臉色看,如今成了謝家的未婚妻,還不輕輕鬆鬆就明家人身敗名裂,流浪街頭誰敢得罪?”
“我未婚夫姓謝,那是他有本事,他會投胎,四叔公,我記得四叔奶奶當年小門小戶的本也想著攀攀明家這座高山,結果攀錯了,攀成細柳條子,老了臨了了還把婚給離了,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四叔公一口氣沒上來,氣的直直倒了下去,這是他的心病,如今這塊遮羞布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撕下來,他哪裡承受得住?
明漪轉頭跟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
保鏢出了廳堂很快又進來幾個人,他們把四叔公架了下去。
有人要上前阻攔,明漪說“放心,隻是帶四叔公下去看看醫生。”
隨後一批茶藝師進來,給在座所有的人都沏了一壺茶。
明漪頂著所有人堂而皇之的注視,坐到了主位上。
她抬起茶碗吹了吹,輕抿了一口,隨後又放到了桌上。
“各位叔伯,我是晚輩,口舌笨拙不會說話,今日多有不敬,就怕說多錯多,剩下的還是換一個方式吧。”
話音剛落,進來大概三十個人把整個廳堂都給圍了。
“晚輩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了,這家主,你們同意我也得坐,不同意我也要坐。”
“如若覺得我不配勝任,那不如自己和明家割席,離開京城自立門戶去。”
“或者說諸位從主家旁係裡推舉一位成就超過我,能力在我之上,名望在我之上的人出來,與我爭一爭。”
她看著在座的眾人,一隻手搭在金絲楠木的雕花龍紋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敲著茶碗下麵的底托。
不卑不亢的聲音傳進整個廳堂,屋裡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主廳裡坐的都是男人,除了他們主家的幾個嬸嬸,側廳是旁係的女眷。
明善從檀香雕花玉窗屏風後麵走出來,在原本寂靜的廳堂裡擲地有聲的說
“我同意明大小姐做家主,明家這一輩人裡麵無論男女都無出其右,家主之位本就應該能者居之。”
“明善,有你什麼事,這地方是你該過來的嗎,滾過去。”最末位的一個男人突然站起來嗬斥她,貌似是明善的爹。
一個保鏢走到他麵前,男人立馬噤聲!
明漪與她對視一眼,笑了笑,對著所有人說
“還有人要說什麼嗎?”
看似是詢問,實則是保鏢已經掏出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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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三十餘把槍一起上膛的聲音響亮又清脆。
一秒,兩秒,三秒……鴉雀無聲。
“ok,那就這麼定了。”她這話說的像是今天去菜市場買什麼菜一樣輕鬆。
“上次宴會上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天的事情對外最好有一個光鮮亮麗一點的說法,不然不好收場。至於之前的事情,我會在一個星期以內解決乾淨,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沒人敢反駁,甚至不敢擺臉色,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點兵點將點到的。
一位不知道旁了幾輩人叔伯顫顫巍巍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接著不斷有人也慢慢端起桌上的茶,走了形式,等人數過半了,說明事情已經達到了目的。
明漪帶著人收了槍往外退了出去,眾人鬆了一口氣。
在臨近門口時,她卻突然轉身,所有人立刻又提心吊膽起來。
她卻隻說了句“四嬸,我在祠堂等你。”
四嬸被點到的時候已經心驚膽戰。
她實在想不明白,往日裡的明漪雖然清冷了些,但也不至於不近人情。
如今這樣,不知道是憋了氣,忍了這麼多年,演了這麼一出好戲,就等著今天要將所有人都處置了才解氣。
她提心吊膽的來到祠堂裡。
明漪正在點香。
真是罕見事。
過去的幾年裡,彆說讓她上香,就是拜一拜,也要因此和老爺大吵一架。
明漪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沒有轉身直接問“四嬸,你和爺爺關係最親近,他老人家有一間密室,你知道入口在哪裡吧?”
四嬸像被扯住了某根神經一樣。
她有些害怕的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牌位,心慌到幾乎站不穩“你在胡說什麼,我和爹什麼關係,這裡是祠堂。”
明漪把手裡的線香碾成粉碎的末狀,扔到地上。
“一定要我說清楚嗎?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密室怎麼進去?”
四嬸看著她不留餘地的威脅,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爺爺從來都是一個人進去,在排位後麵那裡有一扇門,地底下就是,我從來沒進去過……”
明漪立馬走向她說的位置,
她扯下那些亂七八糟的經幡,後麵果然有一道門。
明漪試著推了幾下,又看了看門的材質,發現是用高精鋼造的。
應當有一把鑰匙,她回憶了一下,把所有的牌位都掃到地上。
每一個牌位的底座都認真查看。
最後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
她將鑰匙插進鎖孔,門應聲而開,不過沒有全開,而是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
窗戶裡麵有一塊電子屏幕,屏幕上亮起了綠色的光然後出現了一個掃描儀,明漪湊上去看了一下,幾秒鐘後掃描係統忽然自動報警。
然後,門鎖就自己關上了,她再用鑰匙去開的時候怎麼都打不開了。
她就知道,明國棟這個老狐狸,當年藏若若的骨灰藏得這麼緊,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把鑰匙隨便放在這裡。
那是一套虹膜識彆係統,沒有辦法解密的那種,隻有中情局和國家銀行在用。
明漪氣憤的將腳底下的牌位踏成兩半,恨不得現在拿著刀去把明國棟的眼珠子挖出來。
如今隻有把這裡炸了,得弄出一個既能夠炸開門又不毀壞裡麵的東西的炸彈才行。
她平靜了下來。
來到四嬸麵前時又恢複了那副進退有度的樣子,對著她說道“四嬸,明家向來是你在操持事務,現在我當了家主,還是要勞煩你多多上心,我不常在老宅呆,家裡的大小事情。以前怎麼運轉現在還怎麼運轉。”
四嬸有點不敢相信,她以為明漪肯定會把自己趕出明家。
她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答。“好!”
從明家出來的時候,她打通了一個電話“老宅的香,換回來吧!”
什麼香,當然是催情香和壯陽香,日日點在祠堂裡,明家誰在祠堂待的最多,誰自然就受用了。
她隻是讓人換了香,至於其他,並沒有實際證據,人心隔肚皮,隨便一句話居然就坐實了這出梨花海棠的戲。
荒誕,明家的一切,都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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