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染惋惜的瞟了一眼地上的乾果,淡淡的問:“你聽誰說的?”
“宮裡的人都這麼說。”淑妃理直氣壯。
林安染撇嘴:“那宮裡的人還說你吃了屎,那你吃了嗎?”
“你,你……”
淑妃是個正宗的古人,世家大族的官家小姐,從小接受的就是富家千金的淑女教育,即便脾氣性子急了一些,但該有的素質禮儀一樣也不差。
對於屎不屎的這種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汙穢,粗鄙,汙蔑……”
淑妃實在不擅長爆粗口的吵架,你了半天也隻說出了幾個無關痛癢的遣詞,對林安染這種從小在罵戰中長大的人來說沒有絲毫攻擊性。
“坐。”林安染衝著淑妃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淑妃詫異的愣在了原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眼前的皇後是假的。
但仔細去看,除了氣質不同以外,眼前之人分明就跟她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閨中密友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鎖骨上的痣都長在同一個位置。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淑妃自我懷疑著,竟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待她反應過來時,林安染已給她倒了一杯茶。
“淑妃,暫且不說那內侍是否是本宮所殺,就單單是那內侍既已招供,本宮還有什麼殺人滅口的必要嗎?”林安染冷靜分析。
這套說詞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淑妃張了張口,卻發現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林安染又問:“那內侍是皇上親自從本宮這裡帶走的人,入的是禁軍看守的牢房,禁軍直接聽令於皇上一人,即便本宮是皇後也不得隨意踏入牢中,你覺得本宮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牢中殺人呢?”
“這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你的三哥林子睿是南衙左衛,禁軍的統領,有他幫忙,你想進牢中還不是易如反掌。”淑妃反駁。
林安染:“南衙左衛昨夜並不當值。”
淑妃:“那就是他的手下幫的你。”
林安染:“那你怎麼不說是皇上幫的本宮呢?”
淑妃臉色大變:“……”
林安染:“……你不會真信吧?”
淑妃咬牙不語,但那悲戚絕望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安染現在終於明白原主和淑妃為什麼能夠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了,這兩人都是頭腦簡單,脾氣大的主啊!
想到此,林安染突然嚴肅了起來,改變了談話策略。
對於這種頭腦簡單的人,直來直往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淑妃,不管你信不信,本宮就隻解釋一遍。”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本宮從未害過你和二皇子,也從未想過要害你跟二皇子,本宮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想還自己一個清白,想找出那誣陷本宮,毒害你跟二皇子的罪魁禍首。”
“不僅如此,本宮還會儘一切所能的救治二皇子。”
林安染的話語堅定,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透著真誠。
淑妃凝眸看著眼前的皇後,心中的恨意仿佛被一記重拳擊中,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
這種即將失去寄托的感覺讓她彷徨。
她眼中含淚,慌亂的向後退去,嘴裡喃喃自語著:“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肯定是在騙我的,她就是凶手,她就是……她……就是嗎?我該恨誰?我最該恨的人是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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