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翊辰明顯不相信林安染的鬼話,卻也難免心悅,笑著:“既然醒了,那便起來喝藥,待傷養好了,便無需再克製了。”
林安染:“……”有點油了啊!
她端過藥碗,撲鼻的苦味襲來,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
她最怕吃苦了,什麼苦都怕。
西藥還能一口悶,這中藥實在下不去口。
郭翊辰看著林安染一副喝藥跟要了她命的神情,忍不住笑道:“為你準備了蜜餞。”
郭翊辰都這麼貼心了,林安染也沒理由不喝,隻能憋著一口氣,猛得將藥灌進嘴裡。
藥汁入口,苦中帶甜,倒是沒預料中的難喝。
想著應該是左承澤加了解苦的藥草,頓時心生感激,準備等下次見了左承澤再多給些賞賜作為感謝。
喝了藥後,郭翊辰讓林安染乘著自己的龍輦回的鳳儀宮。
在大夏朝的曆史上,除了陪大夏郭太宗一起打下江山的始皇後有幸坐過龍輦外,就隻有林安染有這份殊榮了。
所以當林安染乘坐著龍輦回到鳳儀宮的消息在後宮傳開後,四妃都恨得牙癢癢,而不知情況的妃嬪則是四處打聽,想要知道怎麼出去祭個祖回來,皇上對皇後的態度就大變樣了呢?
所以,這後還廢不廢了?
“皇上,有消息了。”
王福貴拿著一封密信走了進來,恭敬的遞給郭翊辰。
郭翊辰接過密信,卻並沒有急著拆開,而是挑眉看向翹首以盼的王福貴。
王福貴尷尬的笑笑,向後退了兩步。
寂靜的殿中隻有信封撕開的聲音,勾得王福貴心癢難耐,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瞟向展開的信。
上次皇上讓他去調查林家有何異常,今日終於有了消息。
皇後娘娘的前後差距如此之大,他其實也很好奇這其中是否有貓膩。
過了好一會兒,王福貴看著郭翊辰的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緊,好奇心已被勾到了頂點,忍不住問:“皇上,可有何異常?”
郭翊辰沉默不語,將密信伸向火燭。
火苗點燃了紙張,將信燒成灰燼,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王福貴急得都想去撲滅那火苗了。
“王福貴,你跟著朕多久了?”
郭翊辰沉沉的嗓音響起,嚇得王福貴一個激靈,立馬明白了郭翊辰的言外之意,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奴才知罪,奴才不該多問,還請皇上饒恕奴才這一次。”
跟在郭翊辰的身邊過久了安逸的日子,他的警覺性漸漸的也就鬆散了,渾然忘記了這位年輕帝王的狠辣手段。
畢竟能在眾多皇子中廝殺而出,最終坐上皇位之人,又怎可能是個善類。
郭翊辰並沒有真責罰王福貴的意思,隻是一個警醒。
他再次低頭批閱奏折,揮手讓王福貴退下。
但他的腦海中都是那封密信的內容,並無心查閱奏折。
密信中說林家並未有任何異樣,皇後還是那個皇後,沒有任何被掉包的痕跡。
要真說有什麼反常,便是林家在他有意廢後後,不僅沒有任何動靜,反而更安靜了。
就連在朝堂上,林家也是明哲保身的狀態。
這其實是個聰明的抉擇。
皇後有林家撐腰,隻要林家不倒,他即便有廢後的想法,也得斟酌一二。
這也是為何皇後接連害妃嬪落胎,他卻遲遲沒有懲罰皇後的原因。
可若是皇後繼續鬨,林家又在此時站出來幫皇後求情,那不僅是皇後的位置保不住,林家也會因此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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