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明亮的殿中,五個女官排成一排跪著,因著不知發生了何事,故而五人正交頭接耳的共享著信息。
可一通共享下來,五人還是一頭的霧水。
實在不明白皇後娘娘深夜將她們叫來所為何事。
也在這時,林安染在夏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五人齊聲請安,隨後乖巧的跪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若說之前瘋瘋癲癲的皇後連她們這些女官都瞧不起,那此時重獲盛寵的皇後就是她們招惹不起的存在了。
林安染進來後,直接坐到了上首。
春華慢條斯理的為林安染沏茶,夏末則是將手中的衣裳丟給了跪在地上的五人,怒吼:“你們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在皇後娘娘的衣裳上下毒,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夏末丟出的衣裳正是林安染今日穿的襦裙和吉服。
因著太後要求今日所有妃嬪必須在宮宴上穿著吉服,故而林安染原本準備的親子裝並未派上用場,而是再次穿上了皇後專屬的吉服出席宮宴。
在回到鳳儀宮後,林安染便將吉服褪了下來,讓夏末帶著她白日穿的襦裙一起來了偏殿。
五名女官看著地上的衣裳,紛紛露出了驚恐之色。
“皇後娘娘明察,奴婢們並不知下毒一事啊!”五名女官齊齊喊冤,那副無辜的模樣好似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林安染淺嘗品茗,並未發話。
夏末看一眼林安染,隨即再次怒喝:“你們是不是冤枉的,你們心裡清楚,皇後娘娘的衣裳隻有你們碰過,如今這衣裳上查出有毒,除了是你們下的,還能有誰?”
那件吉服接手的人很多,無從查起。
可那件襦裙因著工期短,故而確實隻有她們五人接觸後。
其中一人聲淚俱下:“皇後娘娘,奴婢是尚服局的繡娘,所用絲線都是尚服局特供,奴婢是萬萬不可能下毒的呀!”
“皇後娘娘,奴婢也是繡娘,奴婢也是動不了手腳的。”
“皇後娘娘,因著這襦裙是蠶絲所製,清洗十分小心,用的都是清水柔洗,奴婢也是沒有可能下毒的。”
“奴婢隻負責晾曬,那日一直守在襦裙前,有眾多人看著,奴婢絕無可能下毒,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奴婢,奴婢……”
最後一個女官想了很久,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擺脫不了嫌疑,急得淚水肆虐了臉頰,最終隻一個勁的喊著:“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啊!”
“娘娘,一定是她,她負責給娘娘的襦裙熏香,隻有她有可能下毒。”晾曬女官急著給熏香女官定罪。
其他三人雖覺得熏香女官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可為了保全自身,她們也隻能跟著道:“對,沒錯,皇後娘娘,不僅是您的這件襦裙是她熏的香,就連您所有的衣裳都是她負責的熏香,絕對是她下的毒。”
熏香奴婢不敢置信的瞪直了眼,哭著哀求:“皇後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所用之香皆是宮裡常用的香,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啊!”
“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在香裡參了斷魂散,想讓皇後娘娘魂斷而亡呢!”晾曬女官步步緊逼。
其他三個女官也是點頭附和著。
熏香女官心如死灰,覺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就在這時,林安染卻突然放下了茶盞,凝聲:“你怎知本宮中的是斷魂散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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