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黑山城依舊有一股帶不走的燥熱,籠罩著整座城池。
此刻大城就像壓力鍋,壓的城內每個人都焦躁不安,行色匆匆。
破曉前。
焚燒房內已經開始了活動,工人趁著陰氣沉沉的夜,將屍體從各家各戶運到停屍處。
砰砰砰——
驟然,本要搬屍的眾人卻打成了一團。
其中一個男人灰頭土臉,滿麵風塵,雙臂護頭艱難防禦。
“哼!這裡是焚燒房,不是你落日城,逃兵就老實一點,我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阿勇扭著脖子,劈啪作響。
慈夏山低著眉眼,抬起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堂堂百夫長居然要折在這燒屍的地方,何其可笑?
而右手垂落,已經脫臼,就像掛在肩膀上。
他心中萬分震驚,為什麼這地方也能有武者的存在,而對方僅僅隻是燒屍工人。
他久經沙場,煉皮武者自然不怕,但麵對一群武者他內心有些發怵。
到底是誰t讓一群煉皮武者在這燒屍的?
“我不是逃兵,你們黑山城迎著我們入城,背地裡卻將我們灌醉拿下!可恥!”
“嗬嗬,每個逃兵都這麼說。”阿勇冷笑道。
內心補上一句。
魏哥除外。
他從不辯解,反而第一次來這裡就對屍體兩眼放光,害得眾人以為他有戀屍癖。
慈夏山望著虎視眈眈逼近的眾人,捂著脫臼的右臂,不斷的後退,臉上冷汗直流。
忽然,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他一個機靈,轉身就拿下身後之人,左手掐著來人的脖頸,身子掩藏在人質的身後,要挾眾人。
“都彆過來,再靠近我就掐死他!”
眾人一驚。
都收起來架勢,抱著雙臂站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慈夏山心中一喜,鬆了口氣。
魏玨無奈的舉著雙手。
“有話好說。”
“我和你們這幫走狗沒什麼好說的,讓我見我的校尉。”
“那就是沒得談咯?”
慈夏山剛張嘴,突然左手上一股巨力傳來,將他左臂扭著一起,而後腳下一空,整個人天旋地轉,就被放倒在地上。
手臂背在後背,臉和石地親密接觸,吃了一嘴的灰塵。
他臉上青筋暴跳,漲紅了臉,想要掀翻背上的人,卻怎麼都做不到,身上似乎壓著萬斤巨石。
猛的。
頭部遭到重擊,暈厥了過去。
魏玨坐在燒屍爐旁,鼓動風箱,火焰猛漲。
前日斬了老狐狸一條左臂,他氣血也虧空了不少,而且城裡戒嚴,他索性就躲在這焚燒房燒屍。
這荒極驚世刀,真是異常的凶猛!
差點要了老狐狸的老命。
要知道它可是煉血三變巔峰的妖魔。
不過代價也很大,
魏玨揮出一刀,血氣就虧空了,如果再打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同歸於儘。
這休養了兩天,血氣才緩緩恢複。
他喝了一口小酒。
看著老實在他身旁劈柴的漢子,滿臉的鬱悶之色,每一斧頭都帶著怒氣。
魏玨笑了笑,問道:“落日城也淪陷了?”
“我說了,和你們這些走狗沒什麼好談的。”慈夏山齜牙咧嘴道,腦袋上好大一個包。
“走狗?”魏玨晃著酒瓶,說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不明擺著嗎?”
魏玨招呼小六子,說道:“給他介紹我的身份。”
“逃兵。”小六子察言觀色,立馬說道。
慈夏山滿臉不信。
“斷空城的逃兵。”小六子又補了一嘴。
慈夏山愕然,重新打量起了魏玨,麵容雖然俊秀,但身材偉岸,氣宇軒昂,一看就是位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