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笑了。”
魏玨淡淡道,拜入金烏道,他便不會改換門庭,雖然他與白雲未曾蒙麵,但他就是這個性子。
姚姝臉色一沉“你確定?你不拜師,我就殺了你們師徒,讓你們陪白雲作伴,省的她在下麵孤寂。”
“前輩貴為天武王,要殺我一個未入地武王的小輩,自然是反手之間的事情。但我不會為此低頭,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魏玨認真說道。
“嗬,你願意,你徒弟未必。”姚姝道。
“師父,我殺了她!”
沈洛說道,手已經按在了仙蟬刀柄之上。
姚姝眉頭一挑,見沈洛持刀就要殺上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強烈的氣勢洶湧而出,壓在二人身上,沈洛踉蹌坐在了地上,而魏玨兩肩之上像是扛了兩座大山,生生將地上坐出了個窟窿,他的腰卻挺直如鬆,絲毫不見彎折。
“你們師徒倒是有良心,也不算辱沒了她的名聲。”
姚姝氣息消散,原本的陰沉消失不見,恢複了平靜之色。
魏玨壓力褪去,笑著將剩下的酒飲儘,以姚姝和白雲的莫逆之交,那可能隻是道考驗,但他還是不爽,那種傲慢的似乎掌控一切的態度,完全沒將他們師徒放在眼裡。
要不是他實力還不夠,遲早收拾這女人一頓。
“師父。”
沈洛握上了魏玨的左手,在雙手觸碰的那一刻,金黃之色閃爍,一道仙蟬刀意進入了魏玨的掌骨之中。
“阿洛,謝了,我也該突破了。”
魏玨放下酒杯,盤坐在原地,雙眸緊閉。
他絲毫不擔心蠻族的偷襲,一尊天武王在這,他們過來隻是自取滅亡。
姚姝好奇的望著魏玨,
她此行目的本就來尋魏玨,也好奇對方的天賦如何,初見麵光是見其修為,就當得起頂級天驕,十六歲距離地武王隻有一步之遙。
沈洛本就是此行路上一個驚喜,她遠遠就感受到了仙蟬刀的刀意,近身一看,發現一個少年抱著她曾經的佩刀,而刀道天賦更是冠絕天下,甚至在她之上。
沒曾想魏玨更是對方的師父,
這代表著魏玨天賦猶在沈洛之上。
見對方突破做事有度,有條不紊,這份心態,相當的穩健。
姚姝轉頭,望著白雲殘魂說道“小白雲,你說之前說他要天道築基,可是她曾經追求的?”
“自然。”
“白雲做不到,他能做到?”姚姝疑惑道。
雖然魏玨身具天命,但她依舊相信世間無人天賦在白雲之上,白雲都做不到的事情,彆人更不可能。那是曾經一次次被打擊所帶來的恐懼,哪怕兩百年過去了,她對白雲的天賦畏懼。
“我也不知道。”白雲歎氣道,“他太倔了,怎麼也不肯地道築基,不過瞧他的樣子蠻自信的。”
姚姝有些擔憂的望著魏玨,算了,如果他突破失敗,自己再出手保他便是,以她半步天人的境界,也能吊住他的性命。
突然,白雲的身子閃爍了一下,露出裡麵雪白骨架,隻不過片刻又恢複成袈裟少女的模樣。
她臉色蒼白,連酒杯都拿不穩了,咣當一下,掉落地毯,濕了一小塊。
姚姝凝眉,拿出一枚玉符,交到白雲手中,那虛浮蒼白的身體才逐漸凝實,養魂玉不斷渡送溫熱的靈魂之力,保持著白雲的狀態,一增一減,算是達到了平衡。
“你現在極為虛弱,殘魂駕馭屍骨,在這外頭根本待不了多久,天地已經不容許你這等妖魔出現了”
白雲慘笑了一下。
她現在可不就是妖魔嗎。
姚姝極其不願意看到這一切,哪怕隻是殘魂,留個念想也好。
白雲道“算了我早就該死了能活到現在,看到白雲有傳承人也足夠了”
姚姝道“白雲被追殺到此界,她夢想就是殺回去,你作為她的殘魂,一定也有這段記憶吧,你就這麼甘心嗎。”
白雲沉默了片刻。
“我還記得她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呢,遲早要殺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