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撚了撚花白的長胡須,看著這盆冰梅的眼神中透漏出一抹奇異的色彩,這些年他看了各種牡丹,芍藥什麼的,都已經看倦了,如今來了一株彆國植物,雖然形態有些奇特,但是,顏色豔麗,他看著,倒有那麼點意思。
薑軟軟的一通忽悠,讓老先生產生了一種,這株花草得來不易的錯覺,再加上這顆冰梅是彆國特有的植物,在天祈朝的地界上還從沒見過一樣的,頓時身價倍增起來。
“我看著這顆什麼梅就挺好看。”
“我倒是有些不理解,明明是一盆盆栽,怎麼能叫梅呢?”
“這你就不理解了吧?看這盆冰梅,顏色如同紅梅一樣耀眼,取梅子十分貼切。”
“看來看去,還是這顆冰梅最好。”
“我也覺得。”
……
薑軟軟聽著底下的人評論,瞧瞧勾了勾唇角,看著這顆冰梅這麼受人喜歡,她的計策也算是成功了。
她這次就是利用了大眾的心理,越是稀有的東西越珍貴,她打著冰梅獨一無二的口號,又是從萬裡之遙,千辛萬苦才弄到天祈,看來非常的成功。
人群中,魏紫的主人臉色有些難看。
他沒想到,原本已經勢在必得的第一名,竟然從半途中殺出一個程咬金!
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誇讚這盆冰梅,虞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著站在擂台上的薑軟軟,眼睛裡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
真是該死,為了這次比賽,他付出了這麼多,甚至還……,如今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冠軍花落彆家!
“這顆植物根本就不能參加比賽!”虞笙,也就是魏紫的主人突然衝上台上,怒目注視著薑軟軟,“這根本就不算是花,怎麼能參加比賽!”
離得近了,虞笙發現這顆名叫冰梅的植物確實十分豔麗,肉質的葉片上帶著剔透飽滿的光澤,他緊了緊藏在袖子裡的雙拳,眼中的嫉恨更加濃重。
“虞笙,你不要胡鬨,這怎麼就不是花了!”老先生對突然衝上來的虞笙有些不滿,他原本慈祥的臉龐頓時板了起來,看著虞笙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厭惡。
這還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彆以為他不知道,那顆魏紫到底是怎麼來的!
“哼,虞老,這顆若是花,那葉在哪裡?若這顆是葉,那它怎麼又算得上是花?我們參加鬥花會,選的是花王,而不是一棵沒有花的植物!”
虞笙一口咬死了這顆冰梅就不是花。
對於虞笙的評價,薑軟軟心裡有數,本來這顆冰梅就不算是花,那些可愛的小包子,頂多算是葉片,隻是,她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
既然她想贏,那就隻能對不起這盆魏紫了。
“誰說有花就一定有葉了?這位公子,你未免太孤陋寡聞了。傳說在冥府的彼岸有一種花,名為曼珠沙華,它開花不見葉,見葉不開花,顏色如火,十分珍貴,雖然我這一顆不是曼珠沙華,但是,這世間上的花草千千萬,你怎麼不能因為你沒見過,而否定它就不是花!”
薑軟軟一臉淡定的繼續忽悠,曼珠沙華本名石蒜,是一種球根植物,曾經一度成為她花店裡的暢銷款,實在是因為曼珠沙華在忘川彼岸盛開的傳說流傳得太廣。
當年,為了讓她的花銷量更好,可沒少在公眾號上寫一寫狗血的小短文。
“你,你這是在狡辯!”
虞笙的臉色有些扭曲,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薑軟軟卻麵不改色,她端起這盆冰梅,對著擂台下的群眾們說道,“你說它不是花,所以沒有資格參賽,我卻說你眼界太窄,這世上,不管是路邊的野花也好,還是被人精心嗬護的名貴花草也好,都是最美的花兒,咱們蜀州舉辦這個鬥花會,除了選出大家公認的花王以外,不就是讓所有人都有興趣欣賞這種美好的事物嗎,大家說,這盆冰梅它好看不好看!”
“好看!”擂台下的人十分給麵子的高呼道。
“既然它好看,同樣也是一盆花,為什麼就不能參賽了?難道就因為它不是名貴的牡丹,所以才不行?”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虞笙頓時啞口無言。
薑軟軟說的有道理,不管是路邊的野菊花也好,還是被人精心培育的珍貴花草,都是花,它們都可以來參加這個比賽,虞笙的臉色一寸寸暗了下去,他最終咬了咬後槽牙,轉身離開了這個擂台。
“這位小姐說的不錯,花草本來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們這些喜愛花草的,就應該用這樣的心態去愛花,培育花,我就覺得這顆冰梅不錯,實屬罕有,應當奪冠!”
虞老先生一錘定音,在幾乎沒有任何人反駁的情況下,薑軟軟順利的拿到了第一名。
薑軟軟總覺得他之前的話裡有話,心中有些疑問,再加上虞老對虞笙的態度,讓她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拿了第一,薑軟軟有了五百兩的獎金,她麵色從容的接了過來,其實內心已經美滋滋了起來。
有了這五百兩,再加上剛才押注的一百兩,那就是一千五百兩,這趟蜀州來的真是太值了!
“小姐!你太厲害啦,隨便買一盆花就能得獎!”
下了台,桃花立馬擠到薑軟軟的身邊,眼睛裡冒著星星,之前看到的男人也跟在她的身後,看到薑軟軟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敢問小姐,那個賣花之人他走了沒有?”
男人有些後悔,既然已經看出這顆冰梅的與眾不同,怎麼就不多下幾十兩銀子呢!看著薑軟軟手裡贏來的一千兩銀票,他的心裡簡直是在滴血。
想到這盆冰梅隻不過是她隨手買來的,立刻跟著桃花過來,想要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趕緊去撿個漏,若不然,等薑軟軟的冰梅得冠的消息傳出去,這盆冰梅的價錢一定會長得更快!
虞辛,也就是男人在心裡飛快的打著小算盤,薑軟軟正要告訴他這冰梅隻有一顆的時候,一道刁蠻的女聲,就從他們身後傳來。
“喂!那個人,你手裡的冰梅多少錢,本小姐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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