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京城某個餐廳包廂。
穿著旗袍式工裝的服務員正殷勤的給眾人添茶,仔細看的話才能發現,端著茶壺的手有些微顫。
她低頭不語,端著茶壺穿梭在包間裡,待最後一杯茶添好,身體往後退一步,微微鞠躬,“各位貴客稍等片刻,後廚已經在為各位準備今日的菜品了。”
包廂門關上,她立馬深呼吸了幾口氣。
今天怎麼一次性來了那麼多難伺候的主……
關鍵是裡麵的人一個她也得罪不起啊,要是得罪了那幾位大爺,沒工作都是輕的……
之前她有個朋友在酒吧裡當服務員,就是得罪了裡麵的其中一位,現在還在清理化糞池呢……
包廂裡。
染著一頭紅毛的少年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語氣不耐,“什麼破茶都拿給小爺喝。”
“你就將就著喝吧,整天擺著個死人臉跟彆人欠你八百萬似的。”蘇沫低頭打著遊戲,頭也沒抬的回答。
紅毛掃了一眼她的手機界麵,撇了撇嘴,“八百萬也配小爺擺出一張死人臉?不是我說,你這遊戲玩的比我家廚師燉的豬蹄還爛。”
蘇沫看著手機界麵顯示的“失敗”兩個大字,又看了看他那一頭紅毛,眯了眯眼。
“啪!”的一聲,手機被她拍在桌子上,“不要自己有病還給人開藥方!”
許晏被她嚇的一抖,又覺得自己不能輸了陣勢,抬眼看著她,眼神傲慢,“哎呦哎呦,你急了急了急了。”
“是我急了還是你沒詞兒了啊?”
兩人劍拔弩張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乾起來了,同桌的人連忙開始插話。
“這都已經過了七點了,甜甜怎麼還沒來?我倒是好奇她到底要帶誰來見我們啊?還搞得那麼正式,不會是男朋友吧,她還真能把顧……澤給忘了?”
他們不信。
那時候江甜和顧澤雖然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是周圍人都能看的出來,兩人都是愛著對方的。
顧澤也跟他們說過等到江甜十八歲生日過了,就要向她表白。
結果,在那成人禮上居然出了那檔子事兒……
他們是見過顧澤跪在給地上給江甜解釋的,對於他們來說麵子大過於天,顧澤跟江甜下跪的原因無非就是愛慘了她,害怕江甜不要他。
其實他們幾個都不信,也派人去驗過那個酒杯和帶著顧澤去醫院檢查過,一點藥物殘留都沒有。
而且還有那些照片當證據,他們想不相信都難。
他們隻能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顧澤不勝酒力喝多了,才能乾出那荒唐事兒。
顧澤被顧家強製送出國後,江甜直接在家閉門不出一個月,再見她的時候已經瘦的脫相了。
在那以後誰也不敢在她麵前提起顧澤,除了蘇沫那個頭鐵的……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我問她是不是男朋友,她說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我問她真的把顧澤給忘了?她說沒忘啊,反而更喜歡顧澤了……
真是無語她媽給無語開門到家了!你們待會兒都旁敲側擊的勸勸她,那麼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彆讓人給騙了。”
蘇沫義憤填膺的。
江甜剛打開門就見包廂裡的人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有些發毛。
她走進去坐到主位上,眼神懵懂,“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