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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王府。
甄檁愁容滿麵,擔憂不已的看著寧德郡主,“寧德,這兩日外麵的傳言越來越離譜,但也有一些越來越靠近真相,如此逼迫夜王,到最後不怕適得其反嗎?”
“我怎麼都覺得夜王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還有夜王妃,她是極其聰慧的女子,他們既然已經決定走這一步,應該也會料到一些事,但是現在他們反而安靜下來,太不尋常了,現在你收手還來得及。”
隻要不是到最後,寧德就還有機會後悔。
寧德郡主麵色清冷,沒有因為甄檁的話而有絲毫的慌亂,不過這幾日以來,她一直難以安眠,一個晚上頂多能睡上一個時辰。
沒有人知道她在長長的夜裡,內心是如何掙紮的。
其實這兩日她並未出手,一直在靜觀其變。
這些謠言可想而知出自何處,相比較於她,李德肯定更是大受打擊,也更是不容許戰天夜以夜王的身份離開西夏國。
他這是要切斷戰天夜的一切後路。
她緊抿著唇,“哥,你說雲舒究竟何德何能?她是如何做到讓戰天夜不顧性命之位,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的權利都可以舍棄?”
她想不明白啊!
甄檁一時無言,但回過神後,他苦笑道:“換成是我,我也會舍棄一切,隻要能和她共度餘生,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寧德,他不止有夜王妃,還有他們共同的三個孩子,他們是一家人自然要在一起。”
聽到甄檁的話,寧德郡主如遭雷擊,她嗡了嗡嘴,然後有些虛弱無力的坐了下來。
像是要掩飾著什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早已冷卻的水有些刺痛了她的喉嚨。
本就乾澀的喉嚨更痛了幾分。
她啞著聲音說:“哥,如果我舍棄了一切,那你我日後在京城裡將難以立足,而且我身不由己。殺宮真正的主子是皇上。”
甄檁沒有絲毫猶豫,“即便是什麼都沒有又如何?難以立足又如何?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你我兄妹二人可以離開京城,甚至是離開西夏國。”
“不……我不能,哥,你以為我們真的能離開西夏國嗎?皇上會放過背叛他的人嗎?不,他不會的,他也絕對不允許。”寧德郡主輕笑一聲。
這一聲輕笑飽含太多。
她很清楚現在的局麵,和他們兄妹二人所處的位置。
“你放心吧,即便是最後殺宮付出慘重,你我最後也不會有什麼事,隻不過……最壞的結果就是我成了京城裡的笑話,被晉王殿下舍棄的女兒而已。”寧德郡主雙手猛地緊握。
戰天夜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她!
即便是沒有記憶的時候,也不想靠近她。
每每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好像被滾燙的熱油燙著,煎熬著!
甄檁身軀僵硬,心中苦澀,“寧德,你承受的太多了。”
寧德眼裡頓時閃爍起水光,“哥,是我不夠好嗎?他竟然不曾看我一眼!他眼裡都是雲舒!我接受不了,我想不明白,他隻要做晉王殿下,他日後就是西夏國的皇帝,可以傲視天下。可為什麼他不要?”
“哎!寧德,何苦執迷不悟?”甄檁輕歎,這些問題她這些日子不止一次的問過他。
他也不止一次的勸說,可她依舊想不開。
但心裡卻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見一下雲舒,為寧德留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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