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大批軍隊聚集,各種重型武器將整個懸崖包圍。
傅瑾川一直沉眼看著崖壁下方的動靜。
祁寒武已經下去很久了,如果打起來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麼安靜,該不會……
想到這種可能,他又上前幾步,身旁薑歌一把拉住他,嬌聲埋怨“祁家已經下去那麼多人了,你就彆去了。”
傅瑾川目光緊了緊,想到什麼,問她“跟你爸爸要的銀怎麼還沒有來。”
薑歌心虛地看向彆處,小聲回道“在路上了吧,我再催催……”
傅瑾川絲毫沒有懷疑“讓他們快點。”
薑歌乖巧地點點頭,假裝拿出手機發送消息。
不多時,祁寒武帶著薑笙從另一處上來。
傅瑾川看見一動不動的薑笙以及她身上破爛的衣服,頓時站不住了,幾個大步上前焦急地問“她怎麼了?”
祁寒武斜了他一眼,淡淡道“隻是睡著了。”
傅瑾川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還想追問什麼,祁寒武直接越過他走向自家的車。
傅瑾川跟上去擔憂道“她是人類,需要用人類的方式治療,讓我帶她去最好的醫院治療吧……”
血族剛為他打開車門,祁寒武冷眼掃過去,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嗤道“她現在是我血族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瑾川愣了下,又把住車門蹙眉
“她的身體你不了解,從小她就身體不太好,如果受了傷很難恢複的,我知道你們血族又很強的自愈能力,但她畢竟不是原生血族,萬一受了內傷你們未必能治療!”
原本隻有幾分怒意的祁寒武在聽見這話後臉色更冷了幾分。
“我不了解她的身體……你很了解嗎?”
在一旁聽著的薑歌聽出他的不悅,連忙上前拉開傅瑾川,賠笑道
“沒有,他怎麼可能了解薑笙的身體呢,隻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比較了解而已,您先帶著她回去治療吧,如果需要我們,隨時聯係。”
傅瑾川還在堅持“你讓她……”
祁寒武冷哼了聲,長腿直接跨進車內,旁邊隨從的血族毫不留情關上車門,截斷他未說完的話。
薑歌有些生氣地用力拉了下他的手,目送祁寒武走遠,才一臉不滿地怒道
“傅瑾川!你是不是忘了她已經是血族的人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總要關心她!”
傅瑾川正要發火,卻被這一聲吼叫陡然清醒。
是啊,她已經是血族的人了,準確來說,還是他一手促成的,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總要把視線放在她身上,明知道她的厭惡還是忍不住要關心……
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和當年的薑笙一樣嗎,不停接受著自己的冷眼,下一次還是會忍不住貼上去。
她當年稱之為……愛。
那麼他現在也是因為……愛嗎?
薑歌站在他麵前,對他的情緒變化一覽無遺,她知道他自己感受到了,就算她千方百計地隔斷他們,拚命地尋找存在感,他還是喜歡她了。
那麼她算什麼,阻礙他們的人嗎,不,才不是,他隻是新鮮感罷了,隻要他看清薑笙的真麵目,一定會像當年一樣厭惡她的,她堅信。
堪比大戰的武裝部隊以及飛速在城市移動的血族戰士統統潦草收場,每一個返回的人臉上與來時臉色都不同。
回莫頓莊園的車安靜得可怕,司機不敢發出一丁點呼吸聲,生怕惹怒後座那個從上車開始臉色就黑得可怕的男人。
盯著安靜呼吸的薑笙半晌,他終於開了口。
“去人類最好的醫院帶幾個醫生回來。”
副駕的血族通過後視鏡意外地看了眼祁寒武懷中抱著的女人,應聲“是,領主大人。”
……
天空露出第一縷陽光時,薑笙慢慢轉醒。
意外的是,她的房間不再需要燈也能看見溫暖的光。
是誰將她窗外的特殊遮擋撤走,還貼心地安上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