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好像不高興啊?”
寶鵑將小廈子好聲好氣地送了出去,轉頭回來,就看著安陵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安陵容表情沒什麼問題,唯獨算不上高興。
寶鵑畢竟在安陵容的身邊也挺久的了,哪怕彼此相處難免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齟齬”,可也是了解安陵容的。
“嗯。”
安陵容當著兩個丫頭的麵,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而是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了這一點。
“為什麼?”
流雲經過安陵容的耐心教導,現在總算是認識了幾個字,哪怕距離流暢閱讀、書寫還有不遠的路,到底還是增強了其自信心,現在也敢說兩句話了。
“那麼想知道啊?”
安陵容一邊把手上還沒有用完的棉線重新纏到線團上,轉頭看向寶鵑二人,見她們都是一副很好奇的樣子,便道“告訴你們也是不難,但你們得保證,今日聽到的話不可以對旁人說,不然,若是走漏了半個字,我知道了,都不會輕饒!”
寶鵑看著難得對自己露出好臉的安陵容,心裡頭激動不已,覺得這是安陵容又要重新接受自己的意思,當即便點頭如搗蒜。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什麼都不會對旁人說的!”
寶鵑一個勁兒地在那裡進行保證,安陵容的目光卻始終在看流雲。
“奴婢……也是!”
流雲的回答沒有寶鵑快,但是之後也跟著答應了下來。
安陵容笑道“我不讓你們對旁人說,並不是因為我的話有什麼見不得人,隻是不想生出事端而已。”
說完之後,安陵容沉吟了片刻,方道“以往皇上若要侍寢,必定會翻了綠頭牌,而後由敬事房的人前來告知,我們好做準備,但是現在來的是小廈子,他代表的是養心殿。”
安陵容的話不快,讓寶鵑和流雲聽完之後,都跟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廈子乃是養心殿的小太監,而且還是蘇培盛的徒弟,可算是經常在禦前當差。
因此,小廈子傳來的消息,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被安陵容這樣一說,寶鵑和流雲都想到了不同的方向。
其中,寶鵑想到的是安陵容現在的身體確實是不能去侍奉皇帝的,而且便如安陵容所說,這流程也對不上。
流雲想的卻是以往都是敬事房派鳳鸞春恩車來接,然後安陵容就坐車到養心殿去見皇上。
這一次與眾不同,是不是即為自家小主無動於衷的緣故呢?
為了給她們足夠的時間思考,安陵容一直都沒開口催促。
等了好一會兒,寶鵑試探著說道“所以,小主不是不高興,而是已經知道了皇上的‘心意’?”
不得不說,寶鵑這個反問可說是很大膽了。
安陵容聞言,麵不改色,隻回了一句“你可知道,揣測帝心的後果是什麼?”
此言一出,寶鵑麵色一變,一下就不敢說話了。
流雲呆了一瞬間,緊接著,她就上前對安陵容道“小主!雖然皇上晚上才來,但是也得準備起來,奴婢這就為您去燒水,然後伺候您沐浴更衣!”
其實,流雲本來要說的話和寶鵑講的差不多。
但寶鵑的動作比她更快,還沒等流雲開口,寶鵑就先一步說了。
結果寶鵑卻遭到了安陵容的“微笑警告”,這讓流雲頓時引以為戒,然後硬生生轉換了話題。
“好。”
安陵容沒有拒絕流雲的話,而是讓她下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