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市一條僻遠的街道上,消失數日的吳老頭攜著賈張氏與棒梗,風塵仆仆地推著一輛獨輪車,行至一處院子門前。
這座院子坐落在街道偏僻的一角,四周的圍牆略顯斑駁,歲月的痕跡在磚石上清晰可見,上麵全是年複一年生長著的苔蘚,隻是長久的乾旱,如今已經乾枯。
院子的地麵由不規則的青石鋪就,石縫間還長著幾根野草。門口敞開著,被風一吹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透過門內便能看到左側有一口破舊的水缸,右側角落裡,堆放著一些雜亂的木柴,旁邊還斜靠著一把生鏽的斧頭。正對著院門的是一間簡陋的廂房,門窗的油漆已經剝落,露出裡麵陳舊的木紋。
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樹,繁茂的枝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樹蔭下,擺放著一張缺了條腿的木桌,用幾塊石頭勉強支撐著。
看到這座記憶中的院子,吳老頭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到地方了,隻是怎麼好像有人在裡麵住?
起初在四九城時借了輛自行車,可後來還了回去,又重新買了輛獨輪車,載著幾包糧食和行李,帶著一老一小走走停停。曆經兩天兩夜的艱辛跋涉,總算是抵達了保定。
原本他打算坐火車,怎奈檢查太過嚴格,他那幾袋米的來曆說不清楚,最終隻能徒步前來。
“奶奶,我想吃包子,想吃油條,你給我去買!”
棒梗拽著賈張氏的手不停地搖晃,走了三天,雖說頗為辛苦,但這一路對棒梗而言充滿新奇,看得他眼花繚亂。至於秦淮茹,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好好好,我的乖孫子,等會兒奶奶就給你買!咱們先等等!”
賈張氏先是滿臉堆笑地哄好了棒梗,接著衝著吳老頭說道。
“老吳,我孫子要吃包子和油條,你聽到沒?咱們先去買點吃的!”
賈張氏毫不客氣地叫著吳老頭,在她看來,自己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姑娘,嫁給了他這個七十二三歲的老頭子,他就該好生哄著自己。
推了一路車的吳老頭此時累得汗流浹背,聽到這話後冷笑數聲。
“他奶奶的,還真把自己當拉幫套的了。一路上要這要那,等戶口轉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吳老頭心中暗想。
“彆急,咱們到地方了,等收拾妥當再去買吃的,你再等等!”
吳老頭說完臉色一變,然後大步往院子裡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誰敢搶他的房子。緊接著沒一會兒,就傳出了吳老頭的怒罵聲。
“格老子的,你他娘的是誰?怎麼在我家裡?今天不說清楚,老子抽死你!”
吳老頭抓著一個和傻柱有六七分像的糟老頭子問道。
吳老頭雖已年過七十,但常年習武,身強體壯,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脾氣極為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你又是誰啊?這哪是你家,這是我家!你再不出去可彆怪我趕你!”
被他抓住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大白天的也不至於太過害怕。
“好啊,占了我的家的房子還想趕我走,他奶奶的,沒天理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兩人便扭打在一起。
賈張氏在外麵翹著二郎腿,聽到裡麵的動靜,毫不理會,甚至想著,打吧打吧,都打死才好,死了老娘立馬買火車票回四九城。這些天她軟磨硬泡的伺候著吳老頭,不但把自己的錢要回來了,還從吳老頭那裡拿了不少,要不然她才不會同意過來這破地方。
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屋裡一個麵容白淨、頗具風情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到這情形,立刻驚訝地問道。
“三叔?”
“小白?”
吳老頭和美婦人對視一眼,都驚訝地望著對方。
“三叔,您怎麼回來了呀!快起來,這鬨的,怎麼自家人打自家人了!”